什麼真意損耗依舊如最初所見那般平靜的年輕人,疑惑問道:“當時出城一戰我便問過你,為何願意留下來為玄鐵關出劍?”年輕人望向窗外街道,道路上行人不多,在這座低於魔軍數百年習以為常的城池之中,所有人都習慣了各司其職,還真沒有多少人可以有那時間消磨在大街小巷之間。年輕人回道:“因為我曾在多年前,在一處距離這裡極其遙遠的地方也見過與這些魔軍一般無二的軍隊,那時他們在一個自稱魔君的傢伙的掌控之下血洗了一整座島嶼,其上萬萬人一夜之間流離失所,所以再次見到他們,我很難不出劍啊。”

說完,年輕人看向酒樓之下,有一個身披甲冑的護衛急匆匆跑進酒樓來,他輕聲說道:“而且我需要在此處等人,無論他們此時在何處也無論他們需要行走多久,最紅他們都會來到這裡的,所以我只需要在這裡等他們就好了。”嚴溯燼喝了一口酒問道:“為何他們也一定會來這裡?”年輕人望向遠處的那座高聳秦山,緩緩道:“因為我們要去北方。”嚴溯燼皺眉道:“有魔軍佔據北方的原野荒漠,你們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橫穿整個北方,那座仙人隱居的秦山更是無人能夠走近。”年輕人抿了一口酒輕聲笑道:“千萬裡的路都走過了,還差這方寸之間?千萬人都殺過了,還差這所謂的百萬魔軍?”

嚴溯燼微微皺眉看著年輕人,那個身披甲冑的年輕護衛來到嚴溯燼身邊恭敬低聲彙報,嚴溯燼愣了愣,看向那個護衛問道:“那人有說為何而來嗎?”護衛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人只說要來此處等人。”嚴溯燼視線偏轉看向對面的年輕人,自稱於琅的仗劍年輕公子哥微微笑道:“是一個腰間懸掛綠竹刀鞘和硃紅酒葫蘆的白衣少年?還是一個身背木匣的青年?是一個身形魁梧好似山嶽的壯漢?總不會是那個腰間懸刀瞧著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吧?”護衛仔細聽過了於琅的問話,撓撓頭說道:“是一個自稱名為周厭的年輕人。”於琅輕輕一笑,拍了拍額頭,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嚴溯燼低聲問道:“是你要等的人?”於琅點點頭,站起身說道:“其中之一,大將軍可以放心,我們都不會對玄鐵關有什麼歹意的,在其他人到此之前,只要魔軍進犯玄鐵關我們也會出手。”嚴溯燼也隨著站起身,點點頭道:“於少俠出城一戰之後,無論是我還是整座玄鐵關都會念這份情誼,該有的信任和尊重也不會少。”於琅拱手笑道:“多謝大將軍的信任,那個傢伙我去帶他進城就好了。”嚴溯燼大大咧咧抱拳回禮,說道:“玄鐵關不會強求兩位少俠出戰的,自可以在此安穩等人便是,希望與那位周少俠好好解釋一番,城門處的嚴厲把關實在是不得已為之的傳統。”於琅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然後就跟著那個護衛走出了酒樓。

玄鐵大將軍嚴溯燼坐在位置上看著街道上遠去的年輕人,低聲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那座渾濁不堪的江湖上也有這樣的年輕人出現了,武道修為不俗還有著超脫凡塵的志向意氣,如今那些都為了所謂仙緣爭搶得頭破血流的傢伙恐怕早就忘了這樣的武道風光吧。”身為天下十人之一的嚴溯燼依舊坐在酒樓中緩緩飲酒,對於那座就在身後不遠處的仙山仙府和爭先臺仙緣根本毫不在意,更不會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擅自離開玄鐵關。

嚴溯燼想起那個許多年曾來過玄鐵關歷練卻又遠去的傢伙,聽說如今在身後那座天下中統帥五十萬大軍四處征戰所向披靡,嚴溯燼知道那個心中依舊還是將自己看作一個江湖人的傢伙肯定會去爭先臺,也許不是為了什麼仙緣,卻一定想要和那些天下十人中的其餘之人一戰才好,同樣只知道那人叫做靖堼的嚴溯燼緩緩飲盡壺中酒,站起身走出酒樓去往北邊城頭,繼續盤腿坐在依靠著一杆古樸長槍的牆頭之上,閉目凝神,靜靜等待下一場大戰到來。

南邊城門處,自稱刀客周厭的年輕人跟在於琅的身後走入玄鐵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