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消瘦挺立的身影背對著他,可是卻那般熟悉。微風吹拂而過,落葉塵埃盤旋而起,那個身影的手臂袖管處悽慘地飄搖著,讓人不忍去看。

那些已經被體內真氣所掌控的武道高手好似根本沒有看見從天而降的獨臂男子,居然還是直奔亭子裡的於家老天爺而去。

可是獨臂男子即便沒有長劍在手,可一身劍氣卻在無需收斂,剎時間細微的鋒芒劃破了飛揚的落葉,好似被無數細針穿過,一個個微小的孔洞上折射出斑駁的光亮。

落葉倒卷劍氣傾瀉,那幾位武道高手的身影也如落葉殘枝一般千瘡百孔,然後獨臂男子向前踏出一步,早已身受重傷的幾個身影轟然砸開了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生死不知。

最後只剩下兩個還站在原地的武道高手,都是上了年紀的宗師人物,獨臂男子有些記憶,似乎在當年他離開光明島的時候,這兩位武道宗師就已然成名了。

獨臂男子看著他們此時佈滿血絲的雙眼和被真氣鼓動的經脈,他遺憾地搖搖頭,知道即便自己手下留情,這些被秘術吞噬了心神的武道高手也絕不可能保持理智活下來了。

獨臂男子腳尖挑起地上的一把長劍,然後伸出左手握在掌心,他手腕輕輕一抖,便有劍氣刺破虛空直去前方,那兩位武道高手提起全身真氣不退反進,竟直接朝著獨臂男子撞來。

可是長劍卻已經點亮了無邊無際的鋒銳光芒,於是那兩位被籠罩在光焰中的武道高手便好似撲火的飛蛾,最終只是被無窮盡的光亮所吞沒,沉悶的破碎聲在光芒和迷霧中響起。

獨臂男子揮揮手將斷去一截的長劍丟在地上,眼前那兩位本就是強弩之末的武道高手的屍體也落在了地上。

塵埃落定,於家的遼闊宅邸中又恢復了沉寂,在於曠言安排下最先趕來的暗衛愣愣地看著那個突然現身的獨臂男子三兩下就將麻煩一掃而空,竟是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麼了。

不過還是有幾位武道修為精深的暗衛和死士率先出現在獨臂男子身後的亭子中,牢牢護衛在於家老太爺身前,畢竟帶著面具的獨臂男子還是太過神秘莫測,是敵是友也未有定數。

於家老太爺緩緩站起身,他蒼老的面容上神色終於有了變化,渾濁雙眼似乎在看見那獨臂男子背影的一瞬間就光芒萬丈,他上前幾步,不顧那位暗衛和死士的勸阻,沙啞著聲音喊道:“琅兒?”

獨臂男子的身影好似微微顫抖,可卻依舊背對著於家老太爺,他抬眼看向於家宅邸外。

江湖院緊隨而至的執事已經盡數分列在了大門外,遠處還有幾道身影姍姍來遲,獨臂男子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時間彷彿陷入了凝滯,這座於家老太爺獨處的小院外,已經有不少於家子孫和院裡僕人小心翼翼地探看著,卻只能瞧見那個帶著面具的陌生身影,還有地上已經被挪走的屍體所殘留下的鮮血痕跡。

於窈和江若晚也在幾位暗衛的守護下在不遠處探頭探腦,江若晚有些懼怕,壓低聲音說道:“窈窈,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危險。”

於窈卻皺著眉頭看著那個獨臂男子的身影,輕聲說道:“若晚姐,我好像見過他欸。”江若晚有些疑惑,問道:“在哪裡見過?”

於窈撓了撓腦袋,沉思片刻之後說道:“好像是幾個月前,就在大門外看見過他,那時候他說是路過此地想要找個地方落腳。”

江若晚仔細看了幾眼那個帶著面具的獨臂男子,不知為何,雖然知道了那個看著平平無奇的男子是個武道高手,可她卻只要看見那個身影就絲毫沒有畏怯懼怕的念頭,這種念頭沒來由地升起,然後就全然佔據了她的心神,好像要拉扯著她的記憶去往腦海深處。

一個已經遠去許久的身影漸漸浮現清晰,難道是他?不,應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