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子,所以一旦城樓上點燃狼煙烽火,滿城百姓都會是如今這樣的匆匆卻井然的戒備著,尤其是那些還沒能參軍入伍的孩子更是搶著幫玄鐵軍運送軍資去往城頭。

在高聳城牆之中的這座玄鐵重城,此時儼然是一件嚴絲合縫精準運轉的機械,每一處榫卯都是舉足輕重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作用,這一切得益於玄鐵軍中負責制定戰局籌謀和城池補給策略的那座破軍軍帳,那些年紀不大卻都早已身經百戰的謀士,洞察戰局走勢也無形中連結起整座玄鐵關的力量。當然也得益於玄鐵關數百年來守城作戰的歷史傳承,每一個久居於此的門戶家族都不會對這樣的戰事感到陌生,只要那道狼煙烽火燃起,所有人便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來到北面城頭之上,玄鐵大將軍嚴溯燼的副將負責駐守牆頭,遠處北方戰場上有玄鐵關守城多年來建造鞏固的多座軍寨,那些玄鐵關賴以商貿運轉的天材地寶所在山峰上也有玄鐵軍駐守,在城池以北延展開來一線防禦軍寨,更北面更有涉險建造的前線軍營,註定會首當其從領略每一次首先攻向玄鐵關的魔軍,既是以性命為後方示警也是要盡力拖延住對方的行軍步伐,此時玄鐵大將軍嚴溯燼已經身處前方玄鐵軍駐守的居中軍寨,統一排程行軍阻敵。

玄鐵關的守城戰註定和歷史上任何地方的守城戰都要不同,務必在第一時間就要阻敵於前線軍寨,否則一旦陷入魔軍推進至城牆下只能固守玄鐵關城池的局面就會十分被動,因為玄鐵關注定不會有任何援軍和後方勢力的支撐,所以玄鐵軍才要涉險在前線鑄造軍寨直面魔軍開拔的洶湧步伐,以性命血肉之軀生生阻隔魔軍行進,在從中尋找破敵反擊的機會,既是驟然見生死的激戰也是玄鐵關必須打造的持久戰。

顧枝站在北面城頭上望去,遠處有一線如海浪般湧向玄鐵軍前線軍營的魔軍,身穿黑色重甲的大軍重陣在前,後方是手持長槍長矛的騎兵鑿陣在後,更有弓箭軍陣早已駐守原地彎弓射箭,擾亂玄鐵軍阻敵的重盾軍陣。

玄鐵軍以二十萬鐵騎聞名於世,無論數百年來無數場戰事如何消磨玄鐵軍,二十萬鐵騎的數量都不會有絲毫消減,這是玄鐵軍最為鋒利的一把劍,所以顯宴城採買軍資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一點便是如何尋得戰馬,好在如今遠在塞外草原上的牧民部落無心涉足亂世,也可以在這樣混亂不堪的世道中自保無虞,所以玄鐵軍的戰馬才有了著落,否則這近百年來魔軍更加頻繁的襲擾攻城,玄鐵軍早就要不堪重負了。

此時玄鐵軍沒有貿然出擊,雖然前線軍營也有五萬鐵騎蓄勢待發,可是需要重甲步兵先行阻擋下第一波湧來的魔軍重甲大軍,以及儘早探查清除掉魔軍中針對騎兵的那些軍陣,為鐵騎開拔清掃出一道盡可能鑿陣深入一擊功成的前行線路,玄鐵軍這麼多年和魔軍交戰,雖然沒能清楚那些層出不窮的統帥的心思,可是對於悍不畏死的魔軍士兵卻是不陌生,所以對於這種既是優勢又是劣勢的拼死衝鋒,玄鐵軍已經有極大把握將之全然轉化為對方的劣勢。

站在牆頭的玄鐵軍副將何炂有些憂心忡忡,皺著眉頭眺望遠處,於琅輕聲問道:“何將軍,有何不對勁嗎?”何炂手掌攥拳撐在城頭,沉聲道:“此次魔軍攻城有些不對勁,似乎不像以往只是為了攻破軍營和軍寨直奔玄鐵關,而是想要生生耗死玄鐵軍。”

何炂指向北方黑濛濛的魔軍大軍,繼續說道:“如今魔軍的兵力已經遠遠超過十萬,恐怕再加上兩翼駐守壓陣的兵馬就要接近二十萬了,如此龐大的兵力在以往的攻城中極少出現。”

何炂突然臉色一變,前線軍營重甲玄鐵軍被撕裂開了一道縫隙,竟是有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魔軍軍陣如巨大磨盤碾過玄鐵軍,何炂聲音冷硬道:“是魔軍中那些武道修行之人結成的軍陣,竟是如此早就投入了開陣的戰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