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著他一起來?”

顧枝擺擺手:“看家呢。”於琅翻了個白眼:“就你那破地方還用看著?”

顧枝呵呵兩聲:“然後他說還要他還要練刀。”於琅問道:“他的刀法也學得差不多了吧?”

顧枝點點頭:“反正我該教的都教給他了,最終能學到幾分我可就不管了。”於琅撇撇嘴,嘟囔道:“口是心非。”顧枝就當作沒聽見了。

其實於琅和周厭他們都看得出來,顧枝對於顧生這麼個便宜“弟弟”還是頗為上心,至少在指點武學時從來都是足夠認真嚴肅,容不得顧生出現一點差錯,否則便是劈頭蓋臉一頓罵,有沒有暗存些擺架子的嫌疑在其中不好說,可至少所有人都看得出顧枝所花費的心思真不算少了。

就在這時,木門再次開啟,一個身影撲了過來,於琅微微側過身,顧枝嘿嘿一笑,身形一矮,猝不及防的周厭撲倒在地,剛剛換上的長衫瞬間沾上了泥土,他翻身張牙舞爪地再次撲向顧枝,暗地裡帶著真氣湧動,顯然是想要和顧枝過兩招,但是顧枝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抱著頭滿院子亂跑,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好在這院子藏得夠深,即便再怎麼吵鬧外界也是絲毫都察覺不到,周厭見追不到顧枝便將目光投向了於琅,於琅嘆了口氣,先發制人,拿起地上的石子就扔了出去,顧枝也從旁邊悄悄繞過來,三個人又是亂作一團,跟孩子似的。

魚姬和扶音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光景,魚姬自然是陰沉著臉無可奈何,扶音嘿嘿笑著,身後,武山和程鯉端著酒菜走了進來,於是時隔三年,閣樓裡坐著的人終於齊了。

圓桌旁,面向南邊的方向還是少了一張椅子,顧枝端起酒杯傾倒而下,默然無語,片刻後揮揮手,說道:“吃吧。”

眾人這才動筷,周厭和徐從稚之間在飯桌上暗戳戳的爭搶就不說了,那邊黃草庭和傅慶安點評著醉春樓的藏酒也是頭頭是道,武山坐在門檻上樂呵呵傻笑。

於琅拉著顧枝拼酒,扶音時不時咳嗽幾聲警醒顧枝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是好不容易能夠光明正大喝酒的顧枝卻是悄悄多喝了好幾杯。

魚姬仍舊是置身事外的樣子,只是時不時地皺著眉提醒那幾個傢伙下筷子的時候不要太過分,程鯉向來是沉默不語的,坐在一邊慢悠悠吃著,靜靜地看著。

燭火搖搖晃晃,月光灑落,閣樓裡,暖洋洋一片。

夜深了,桌子上又醉倒了好幾人,三個女子早早上樓歇息去了,總不能陪著這群糙漢子熬夜,周厭和於琅抱頭睡在一塊,不是你拍一下頭就是我踹一腳,只是都毫無所覺。

顧枝拿著酒罈起身,看著只有喝醉了酒才會這般作態的於琅,又看了看周厭手背上被沉重貨物壓出來的紅印子,他笑了笑,沿著廊道走到了院子裡的湖邊。

昏暗中,徐從稚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的亭子裡,顧枝走近了坐在旁邊,取笑道:“喲,這次居然沒喝醉?”徐從稚瞥了一眼顧枝,雙腳盤在欄杆上,下巴撐著膝蓋不說話。

顧枝慢悠悠喝了口酒,眼神愈發明亮,恍如一盞明燈,看著模糊一片的湖水,說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徐從稚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是故意讓我教顧生刀法的吧?”顧枝笑道:“是啊,有你教他我不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徐從稚看向顧枝,搖搖頭說道:“不對,世間刀法殊途同歸,你教給他的刀法已經足夠,何須我來?”

顧枝拍了拍酒罈,反問道:“那你說我是為了什麼?”徐從稚低下頭,回道:“我不知道。”顧枝扯開嘴角,又喝了口酒,緩緩道:“記得我問過,你是輸在了何處嗎?”徐從稚點點頭說道:“當然,無非是我技不如人罷了。”

顧枝呵呵一笑,說道:“不,當然不是,什麼技不如人啊,你小子可是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