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滴落枝頭的寒涼露珠點在指尖,饒有興致地透過其中看著微微折亂的景色,有腳步聲臨近,少年垂下手,水滴從指尖滑落摔碎在石板路上,少年從依靠的樹幹上直起身,向著來者拱手行禮:“張兄。”

作為世代為農的張家寨中難得走出行船的張家寨父子,無疑已是村中為人稱道的有為之士,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張家父子在這港口待久了,也看出來了自家那艘小船便只能靠著一些零散行者的幾點銀兩為生,如此雖說日子倒也勉強過得去,只是自家那艘確實有些年歲的破船時不時便容易磨損,父子倆沒那財力和志氣去換艘新船,只能縫縫補補,這不,船頭又被風浪摧破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張家父子此時可謂是心急如麻,早些時候已有客人預定了午後出船,可是破損的船頭如何能在短時間內便縫補好損壞?無論是去城裡找木匠,還是就近尋一些富貴人家的船上工匠幫忙都要耗去許多時間了,父子倆又實在放不下那急著出海的客人承諾的高價。萬幸,相識的少年木匠老闆就在附近,張家父子一合計,只能趕緊來找年輕的木匠鋪子老闆,希望少年能夠幫幫忙,至少爭取那一個可以在午後之前趕好工便順利出海的機會,腿腳快些的張家漢子就在父親催促下趕來找少年幫忙了。

少年聽過了張家漢子的請求,二話不說,提起水壺便和張家漢子走向小船停靠位置,一路上少年就事先打聽清楚那船頭折損如何,早早盤算好了大概需要什麼縫補用料,讓漢子儘快去附近坊市買來,自己則先趕到小船處仔細檢視。

日頭攀升,到了正午時分,熾烈光暈正正籠在頭頂,烏蓬小船船頭,少年放下手中鐵錘,抬起相對乾淨的手背擦去汗水,可仍在臉上劃過道道灰色汙痕。少年癱坐在地,喘著粗氣卻大笑著說道:“行了,修好了!”。還在船尾忙活的張家漢子聞言,連忙站起身放下手中抓著的木條,跨過碎屑靠近少年身邊,看著腳下船頭已經煥然一新,不由得也是面露喜色,嘴中喊著:“辛苦顧先生了,麻煩顧先生了……”便跳著跑去船艙從桌上倒了滿滿一碗水端到少年身前,少年也不客氣,接過之後便一飲而盡,酣暢淋漓地撥出一口氣,這才向張家漢子拱拱手:“多謝張兄相助了。”

張家漢子接過空碗,聞言忙不迭地擺手:“哪有的事,應該是我們父子倆謝謝顧先生才對,我不過就給您打打下手,哪值得聲謝啊。”少年笑著搖搖頭,這時張家老者也從岸邊提著食盒快步走來,近了船邊看到已經修補完工的船頭,臉上大喜,不過卻瞬間面色難堪,他低頭看看手中食盒,猶豫著走近少年身邊說道:“都怪老小子我想的不周到,應該帶顧先生到酒樓好好道謝一番的,都怪我都怪我,沒想到顧先生手藝精湛竟是這麼快就完工了。”說完,老者對著漢子示意一眼,漢子趕忙轉身去船艙之中掏出銀兩,便要和父親一起架著少年往酒樓趕去。

少年見狀忙起身攔住二人,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欸欸欸,不用這麼麻煩。張老先生張兄,我這不過舉手之勞,再說了還是要收錢的嘛。哈哈哈哈哈,就不用去酒樓吃了。既然張先生帶了吃食回來,還去什麼酒樓啊。”老者和漢子仍是自顧自地便架住少年雙臂,一邊伸手做引一邊便踏步要走,嘴中還說著:“誒,顧先生這說的什麼話,若不是顧先生二話不說便來幫忙,還在午後之前就趕工完成,老小子我哪還能正常出海,這都是多虧了顧先生啊。”張家老者說起話來便開始絮絮叨叨,就連些舊事都翻了出來:“再說當初這艘破船也是在顧先生的手中才能夠有如今的用處,這恩情太重,一直沒能好好答謝顧先生,老小子更是心中有愧。”

少年聽著老者的話語,有些哭笑不得,右腳向後踏出一步,雙臂順勢一抬一縮便退出了張家父子的雙臂之間,搖搖頭笑著說道:“真的不必了......再說,張老先生那自釀的黃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