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傾國傾城的容貌下隱藏著如何心狠手辣的蛇蠍,所以實在不敢對這番美景有太多讚歎,倒是敬畏更多些。

於琅抬起手揮了揮,然後視線偏轉,看見了坐在魚姬身邊的年輕女子和那個帶著斗笠腰挎長刀的身影,於琅微微眯起眼睛,還未走近就感受到了那長刀的鋒芒,不過很快他就舒展開了眉頭,因為他在鋒芒縱橫之間看清了那把刀的顏色,宛如夜幕一般深邃的漆黑,於琅眉頭一挑,神色不由得帶著些笑意。

於慎好不容易收回被魚姬的容貌驚豔震撼的視線,然後問起身旁的於琅道:“這些人是誰啊?”於窈和江若晚也有些好奇,江若晚的視線在於琅和魚姬的身上轉動了幾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於琅沒有回答於慎的問詢,他加快了腳步走進亭子裡,那個陌生的年輕女子已經率先站起身恭敬抱拳行禮,說道:“見過於琅前輩。”

於琅點點頭招了招手,然後看向坐在原位悠哉遊哉喝著茶水的魚姬,伸出手指了指那個戴著斗笠背對著所有人的身影,魚姬神色平靜地點點頭,於琅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伸出手一把抓起那個斗笠,然後就看見蒼白的頭髮垂落,那人的容貌依舊被遮掩,可是硃紅酒葫蘆和漆黑長刀卻那般熟悉。

於琅輕聲喊道:“顧枝?”那個滿頭白髮的身影終於緩緩起身,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於琅,顧枝臉上露出笑意,於琅愣了愣,然後突然上前一步摟住了顧枝的肩膀。

顧枝反而是沒想到於琅會這般,於是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於琅鬆開顧枝,然後上下打量著顧枝,低聲問道:“怎麼變成這樣了?”

顧枝知道自己現在這瘦骨嶙峋病弱落魄的模樣實在有些埋汰,無奈說道:“身上有傷,還沒好呢。”於琅後退兩步靜靜看著顧枝,顧枝笑了起來,說道:“傻了?不是我說你小子,雖然咱們也好段時間沒見了,不過你小子現在怎麼這樣喜怒形於色了,我還以為自己是遇見周厭了呢。”

於琅收斂了些臉上的神色,然後又是那副顧枝熟悉的清冷語氣:“躲了這麼久終於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那魔君打得道心破碎一蹶不振了呢。”

顧枝一臉無奈說道:“不是,我好歹也是九死一生活下來了吧,你就不能祝我點好的?”於琅搖搖頭坐在了亭子裡的椅子上,身後於慎和於窈、江若晚也走進了亭子裡。

於琅指了指身後幾人說道:“這是我小妹於窈,還有與我同輩的於慎,這位是江若晚。”

三人都與顧枝和魚姬行禮,顧枝和魚姬也禮數周到地回禮,於慎看了一眼於琅,眼神示意,意思是你也不介紹介紹?於琅懶得說話,而且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有些難看。

顧枝卻露出戲謔的笑意,語氣挪揄道:“於琅少爺,不介紹介紹?”於琅抬頭撇了顧枝一眼,然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位是醉春樓樓主魚姬,那位是顧枝,還有……”於琅頓了頓,看向白念媛,顧枝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剛收的徒弟,白念媛。”於琅招招手示意還恭謹站在一旁的白念媛坐下。

於慎有些目瞪口呆,然後語氣嘟囔著問道:“醉春樓樓主?顧枝?”於琅沒有回頭去看於慎,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語氣平淡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於琅抬頭看向魚姬,說道:“你不介意吧?於家不會輕易捲入任何勢力糾纏之中,所以更不會對醉春樓的事情多說什麼,告訴他們也沒什麼的。”魚姬搖搖頭說道:“無妨。”

於慎就要趕緊坐在於琅身邊多問些什麼,可是卻被於窈拉著江若晚佔據了剩下的位子,於是這位於家嫡子就只能憋悶地站在於琅身邊,只是眼神激動地看著魚姬和顧枝,讓顧枝坐在原地就覺得有些彆扭,不知道是該視而不見還是回應一下。

於琅揮揮手說道:“於慎,你先回去吧。”於慎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