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擁有這般氣魄的人應該真是那個“地藏顧枝”無疑了,但是看著眼前年輕得過分的白衣人,還有那一頭顯出病弱與落魄的白髮,角奢總覺得與那個傳聞中當今天下武道第一人的“地藏顧枝”氣質不太相符。

不過既然那個人白衣人都說自己是“地藏顧枝”了,管他是真是假,反正今日都是要死在這裡的,所以角奢也懶得去計較此時的顧枝是真的有傷在身所以才這般落魄還是故意示敵以弱。

角奢毫不猶豫地驅使艦隊衝鋒在前,而他便靜靜等待著,等到顧枝殺了幾萬人之後,才是他角奢出手之時,到那個時候,所謂的武道第一人也不過就是強弩之末走投無路的可憐人罷了。

想到這裡,角奢便愉快地笑了起來,咧開嘴角,露出森冷的白牙,貪婪地吐出舌頭。

顧枝看著氣勢洶洶而至的艦隊,他緩緩伸了個懶腰,然後仰起頭看著天際遠處,眨眨眼,好像看見了一座漂浮在雲海之後的島嶼,那般的靜謐美好,與這個世間格格不入,顧枝突然覺得,那個地方有些熟悉。

艦隊最前方的戰艦已經衝鋒而至,眼看著就要撞上顧枝所站的地方,可是樓船上嚴陣以待的護衛和水手卻只看見海水沖天而起,然後在漫天水霧與塵埃中,那艘勢不可擋的戰艦就變作了兩半緩緩向著兩側傾倒,而那個一身白衣滿頭白髮的年輕人依舊站在原地,手中長刀安安靜靜躺在竹鞘中,靜默不語。

顧枝望著天空,然後輕聲說道:“請劍。”

無論是海面上的所有戰艦,還是此時的樓船上,所有的長劍都難以自控地脫離了劍鞘沖天而去,懸掛在天空中,隨著顧枝手指指向艦隊,然後漫天劍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