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樓,再不敢猶豫等待,他們幾人此次所來本就不是為了和徐從稚在此生死交手,只要拖住徐從稚,等雲庚村那邊成功得手他們便只需全身而退了,甚至若是一切順利,只負責等待接應的壯漢都根本無需出手。

可是雲庚村外的狹路相逢就猝不及防折了那個持刀的武瘋子,如今又不得不和氣息不斷上揚的徐從稚正面相較,老者眼見徐從稚越加難纏,心中深思熟慮一番便知道不可久做糾纏,可是想要在氣勢正盛的徐從稚手底下離開,恐怕真得出點真手段了。

老者身著一襲青衫,猶如私塾中傳道授業的教書先生,可是此時運轉真氣卻有汙穢血腥氣息繚繞周身,猶如一件深沉的血色甲冑披掛在身,老者眯著雙眼,一步踏出,心領神會的女子和壯漢讓開了一段距離,於是在一條直直小道上,首尾兩端站著徐從稚和老者二人。

徐從稚揮一揮衣袖,看著氣勢全然不輸當初攬月橋上初見之時的齊境山的老者,他眼底也有無窮戰意掀起,如海上波濤洶湧作亂,與此同時,他的身上有煌煌光亮閃爍,也好似一件金光熠熠的甲冑穿戴在身,徐從稚和老者相對而立,好像身處一座鮮血漫黃沙的戰場,旌旗零落,唯此二人。

老者一掌推出,四周凋零破敗的枯枝落葉瞬間傾倒,好似一陣龍捲在林間呼嘯而過,徐從稚神色自若,緩緩行走在紛亂龍捲的中心,右手握住長刀,另一隻手握住了腰間的銀色短刀,他和老者之間相距百丈有餘,可是徐從稚只輕輕走出三步就來到了老者身前三尺,完全無視了二人之間的枯枝落葉。

刀出鞘,長短兩刀交錯而出,在虛空中劃出了一個倒掛的十字,無憑無依地緩緩向前推去,直刺老者心口,大放光明。老者面無表情,雙手掐了一個古怪的印記,同時身子微微佝僂,竟是猛然間真氣外放似高大神明,以無形氣勢撞開了刀光,同時在老者身後出現了一座神明虛影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從稚,沒有絲毫猶豫地雙拳砸下。

徐從稚反手握住短刀擋住了勢大力沉的雙拳,毫無阻隔的右手緊緊握住長刀順勢劈去,這一式自攬月橋一戰後自悟而出的劈山一刀,鋒芒自徐從稚手中刀尖吞吐而出,氣息圓滿如意獨到。

那尊站在老者身後好似天下無敵的神明被迫收回手掌,可是老者卻不退反進,身上那真氣造就的血色甲冑上有鬼頭毒物猙獰遊走,襯托得一身青衫的老者好像那驅鬼降妖的天師,又似幽冥地獄深處的惡鬼。

老者輕吐真言,不知是哪一支脈絡道統的敕令,隨著話語落下,他的真氣氣象再次一變,甲冑在一瞬間化為活物,張開血盆大口撲向徐從稚,同時老者身後神明虛影沖天而起然後猛然墜下落入老者體內,老者胸口紫府腹部氣海同時有風雷聲作響,硬生生將那一襲青衫炸碎。

老者驟然間身形拔高,肌肉虯結,偉岸身軀竟是比那壯漢還要魁梧。

徐從稚將銀色短刀刺入直撲而來的甲冑活物口中,同時右手持刀背在身後,朗聲開口:“斬!”

長刀從身後揮出,一道好似天空彎月的無形漣漪盪漾,細線在甲冑活物的脖頸處蔓延而去,瞬間就將那真氣鑄造的身軀劈做了兩半。

而與此同時,老者已經大踏步來到徐從稚身前,一拳一掌接續砸下,徐從稚左手短刀貼住手臂抗下了那一掌,而右手長刀則直直刺向老者的拳頭,在方寸之間有虛無鏡面破碎的聲響,徐從稚和老者各退一步,然後又同時前行一步,再次撞在一處。

女子和壯漢從老者出手之後便站在遠處一言不發,他們內心都清楚,晉漢曾經說過的那十人先後之分根本不是作假,就比如那個早早死在徐從稚手上的武瘋子,應該也就是天坤榜上第十位的實力,而眼前氣勢勃發的老者已經是天坤榜上僅次於前五之人的武道宗師。

就在這時,女子和壯漢對視一眼,他們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