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季,寧國府內花香四溢,賈梁氏的屋內熱鬧非凡。

賈梁氏正與三春、林黛玉、賈寶玉、王熙鳳以及賈蓉新娶進門不久的秦可卿圍坐在一起,笑語盈盈。

王熙鳳手持帕子,巧笑嫣然:“這春日裡,這會芳園內花兒都開得這般嬌豔,寧府裡也真是處處透著生機,想來侄兒媳婦是很用心呢。”

探春抿嘴笑道:“嫂子說得極是,看著這滿園春色,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

秦可卿臉上泛起溫柔且略帶嬌羞的笑容,輕聲說道:“嬸子和三姑姑過獎了,不過是盡些綿薄之力,能得這般誇讚,實是可卿的榮幸。”

林黛玉則輕執紈扇,微微淺笑:“只願這美好能長長久久。”

賈寶玉在一旁,目光流轉於眾人之間,時不時跟著插上幾句俏皮話,逗得大家笑聲不斷。

秦可卿溫柔淺笑,靜靜地聽著眾人交談,偶爾附和幾句。

就在這時,瑞雪走了進來。她看到屋內人多,腳步微微一頓,欲言又止。

賈梁氏眼尖,瞧見了瑞雪的異樣,說道:“瑞雪,有何事?但說無妨。”

瑞雪這才走上前,行了禮,輕聲說道:“姨奶奶,有個不好的訊息。”

眾人聽聞,都安靜下來,目光齊齊看向瑞雪。

瑞雪接著說道:“剛得到訊息,後金又來扣關入侵,攻打的正是廣寧城,二老爺在那兒呢。”

賈梁氏面色煞白,但很快恢復了些許,強自穩了穩心神說道:“我早料到他從軍會有這般風險,這皆是命數。只盼他能平安歸來。”

王熙鳳率先開口,寬慰道:“老太太莫要太過憂心,玌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險為夷。”

探春也說道:“是啊,姨奶奶,玌二哥英勇非凡,定能擊退那後金。”

賈寶玉卻小聲撇撇嘴說道:“那些個祿蠹,當了將軍又如何?死在戰場上也是無能,怨不得誰。”

一旁被賈寶玉緊挨著的林黛玉聽著,面上不禁泛起疑惑,小聲問道:“寶二哥,你為何要這般胡說,難道這玌二哥那般讓你討厭?”

這可是林黛玉第二次聽著寶二哥說賈玌祿蠹了,此前記得探春不是說寶二哥對玌二哥也是甚是喜歡的嗎,為何寶二哥這般胡言。

賈寶玉忙擺手解釋道:“林妹妹,你可別誤會,我並非討厭玌二哥。只是我向來厭惡這仕途經濟,覺著這為官為將,皆是追逐名利之徒。在我看來,戰場廝殺,也不過是逞一時之勇,終是無趣得很。”

林黛玉輕蹙眉頭,這不是連帶著將自己父親也納近追逐名利之輩,目光中透著不滿,說道:“寶二哥,你這想法忒是歪了。玌二哥毅然從軍報國,那是心懷大義,志在保家衛國,你怎能如此貶低?倘若人人都如你這般想法,這國家豈不危在旦夕?”

賈寶玉聽聞,先是一怔,眼中滿是詫異,隨即說道:“林妹妹,我原以為你也是那脫俗之人,不理會這世俗的功名利祿,不想你竟也這般看重這祿蠹之事。我心中嚮往的是那不為世俗所拘的自由天地,這官場戰事,在我眼中實是汙濁不堪。”

然而,從小就和父親生活的林黛玉,又怎能不知自己父親究竟是怎樣的人呢?父親為了處理那繁重的案牘之務,常常夙興夜寐,廢寢忘食。

以至於就連她與母親,都鮮少有能夠一同玩樂的機會。父親這般的盡職盡責,一心只為公務操勞,如此的兢兢業業,又怎會是那追逐名利的祿蠹之輩?

林黛玉輕哼一聲,蛾眉微豎,說道:“寶二哥,你錯了。這並非功名利祿之事,玌二哥為了國家安寧、百姓福祉,勇赴沙場,此乃大仁大義。你如此偏執地看待,實在是狹隘了。”

賈寶玉脖子一梗,賭氣說道:“哼,我就這般想,林妹妹今兒個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