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難掩焦急:

“玌哥兒,寶玉畢竟年幼,況且你與林丫頭再者此事尚未定論,你不可如此草率行事。”

賈政面色如土,平日裡的儒雅穩重此刻被焦慮與痛心取代。

嘴唇微微顫抖,向前跨出一步,臉上滿是糾結與掙扎,抬起頭,望向賈玌,聲音帶著一絲喟嘆:

“玌哥兒,這”

“珍大哥的事兒才過去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賈玌猛地轉過頭,目光似利刃般直直刺向賈母與賈政,臉上毫不遮掩地展露著憤懣與不滿。他眉頭緊蹙,擰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

賈母與賈政被賈玌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震得渾身一顫,瞬間啞然無語!

是啊!這才過去多久呢?家中先是有了賈珍那欲對兒媳婦行不軌之事,如今又冒出賈寶玉欲奪兄之妻!

知曉賈珍因何被族會懲戒並被除去族長之位的知情人,皆是神色驟變。

賈母最終閉上眼睛,淚水自眼角滑落,仰著頭,悲慼地說道:

“罷了罷了,一切但憑族規處置,指望玌哥兒能手下輕點;政兒,將你媳婦扶起,到一邊去。”

賈政面露猶豫之色,可母命難違,他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快步走到王夫人身旁,伸手將她扶起,輕聲勸道:

“夫人,暫且退下吧。”

說罷,半推半拉地將王夫人帶到一旁。王夫人猶自哽咽不止,眼神中滿是不捨與哀怨。

賈政回到原位,對著賈寶玉沉聲道:“跪好!”

賈寶玉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他渾身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賈玌見此情景,知道眾人已無力阻攔,也知曉賈寶玉所犯之事,便神色冷凝,再次大步走到賈寶玉跟前,目光如炬,掃視全場後朗聲道:

“各位宗親,今日齊聚宗祠,便是要論一論寶玉所犯之事。按我賈家祖訓族規,罔顧人倫、敗壞家風者,罪不容赦。

寶玉明知林家表妹與兄長有婚約在先,卻公然在人前口出輕薄之語,妄圖奪兄之愛,此等行徑,嚴重違背了禮義廉恥,已然觸犯了族規中的多條戒律!”

賈玌言辭激烈,環顧四周,見眾人皆低頭不語,又轉頭看向賈寶玉,面色稍緩卻依舊嚴肅:“念在寶玉年紀尚小,且此事尚有轉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話音未落,賈玌猛地抽出腰間的馬鞭,在空中用力一揮,“啪” 的一聲脆響,猶如炸雷般在宗祠內迴盪,眾人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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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鞭裹挾著勁風,直直抽在賈寶玉背上,

“啊!”

賈寶玉慘叫一聲,巨大的力量竟將他抽飛出去兩米遠,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狠狠摔落在地。

背部的衣衫瞬間被劈開,血肉翻卷,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大片地面。

賈玌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宗祠內迴響:

“這一鞭,是罰你目無尊長,不懂規矩、罔顧人倫,敗壞家聲!若今後不知悔改,定嚴懲不貸!”

王夫人見狀,心疼得幾近昏厥癱軟在地,卻被賈政死死扶住。賈母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攥著柺杖,在三春的攙扶下身體微微顫抖。

賈玌一鞭後,便停下手來,看著伏地痛哭嘶喊的賈寶玉,再次揚起手中馬鞭!

“啪!”

“這第二鞭,是罰你輕薄無行,言語放肆,竟敢對林姑娘說出那般混賬話,壞人名節!”

話語落下,馬鞭再次迅猛落下,精準地抽在賈寶玉另外一側背部,又是一道血痕乍現,鮮血順著新傷舊痕蜿蜒流下,洇溼了他身下的青磚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