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他低頭憋笑,只有她敢這麼稱皇太后。

“好,但我穿這樣就行了,走吧。”等見到皇上他娘,她一定要跟她曉以大義,要她這個娘做些善事,放她走。

風和日麗,微風徐徐,皇太后畢芸坐在景和宮的花園亭臺,看著惟一的親生兒子匆匆用完早膳離開後,忍不住輕嘆一聲。

雖然貴為皇上的孃親,富貴榮華盡享,但孤單難熬,尤其皇上久久才來一次,微服出巡時又不見人,這一回來又忙國事,至於那些後宮嬪妃則忙著梳妝打扮,等著皇上臨幸,這個景和宮安靜得只有風聲、鳥聲,甚至連葉片落水聲都聽見了,“啟稟皇太后,李侍衛帶著侯念媞侯姑娘請求晉見。”一名侍衛走進行禮。

侯念媞?今早,皇上有提到這名字,她點點頭,“宣見。”

“是。”

一會兒,李侍衛帶著一名讓人眼睛一亮的姑娘遠遠走來,但她一身白綢男裝,看來俊秀不凡,若不是知道她是名姑娘,她還真看不出來。

“民女參見皇太后。”侯念媞正要行禮——“免了,哀家一聽到那長串的話就頭疼,還有你,”雍容華貴的她看了看李伯容,“你下去吧,哀家想跟這個女娃兒好好聊聊。”

“是。”

畢芸上下打量這名桃腮杏臉、唇紅齒白的女娃兒。她看來挺有她的緣,讓她是愈看愈順眼。

“韻瑜留在夏宮不回來,硬要哀家將那門婚事解了,不然就要跟你一樣女扮男裝的浪跡天涯,但哀家看,她跟你一比,可絕對不一樣。”

她扮相俊秀,韻瑜卻是嬌氣十足,騙不了人的。

聞言,侯念媞笑得很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

“娃兒,說一說你的歷險記吧,我正感枯燥呢。”

話題轉到這兒,侯念媞是自在了些。

“皇太后,說那個沒關係,我本來就愛說書——”

畢芸眼睛一亮,“這倒新鮮,你一個女娃兒竟然愛說書。”

“嗯,但先別提這個,我們可不可以先談正事?”

“正事?難道哀家跟你說的不算正事?”這丫頭有趣,她的話可跟聖旨無異呢。

“不算,我想說的是你兒子騙人……”

侯念媞嘰嘰喳喳的將朱元駿拐她入宮的事一一道來,而原本聽到“騙人”二字大感不悅的畢芸,聽到最後,還是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不知道是誰常常戲謔的說這皇宮是個大監牢,因而需要微服出巡、透透氣?

皇上的確誑了她!看來,皇兒對這娃兒的感情的確不同,而這娃兒也與一般姑娘不同,皇上恩寵居然還大聲抱怨。

“皇太后……這兒已經有太多怨女了,怨氣太重,對皇上的健康不好,對國運就不好,你說是不是?”

這事兒,還是侯念媞罵朱元駿罵累了,要宮女跟太監們說說宮裡的事,結果他們說的全是哪個妃子已經幾年沒讓皇帝臨幸、獨守空閨的事。

畢芸看著她是又笑又搖頭。這娃兒的論調真新鮮!

“好吧,哀家答應你會跟皇上好好談談你的‘意願',那這會兒’正事'談完了,是不是可以說說哀家想聽的故事了?”

一聽她願意幫忙,侯念媞是鬆了口氣,隨即笑道:“皇太后,你比你那個兒子更討人喜歡呢。”

“這話聽來真悅耳,呵呵呵……”

她是真的喜歡上這女娃兒了。

於是,侯念媞開始說著自己的歷險記,但也適時的跳開皇上跟她之間的親密部分。

只是那麼長的日子,一天哪說得完?

所以,從這一天開始,她也成了景和宮的常客,說完了歷險記,再說說書,日子倒變得愉快些。

景和宮多了侯念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