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謀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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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殺!這群士紳全部都該殺!”
韓林將手中郭騾兒呈上來的一份卷冊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隨後拍案而起,大聲罵道。
前些時日,他叫郭騾兒去查一查將軍屯收入囊中的高家究竟是個什麼路數。
但這一查不要緊,查了以後才知道,不僅劉家墩附近的官田被去侵佔,連帶著左近的韭菜溝、楊家廟、馬頭營等基礎村寨的田產,十有八九也全部被其巧取豪奪。
而那些沒了田產的農家,只能依附高家,成為了他們家的佃農、莊戶,甚至有些開始脫籍逃亡到了外地。
韓林知道明末的土地兼併十分嚴重,但沒想到這麼嚴重,士紳豪族在京東畿輔都敢侵佔官田私地,那在更南邊的江南等地又要是何等的情形?
士紳如此,皇族外戚又會是個什麼樣?
韓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向郭騾兒問道:“高家如此囂張,定然是有勢力的,其背後何人?”
“一個是王相舉所在的王家,另一個則是現大理寺丞劉思誨,其人是萬曆丁末科的進士,曾巡按直隸、順天、永平、保定、河間四府,任上高家與與之結交。”
“對了,他是東林黨。”
郭騾兒強調了一遍。
聽罷,韓林直接氣笑了:“好個自詡清流的東林黨。”
看著韓林氣憤的樣子,郭騾兒笑道:“大人勿惱,當官發財,當了官才能發財,徐文貞一代名臣,其家人仍免不了如此,松蘇二十四萬畝良田,萬石租谷之事尚且不遠。”
“這眼瞅要春耕了,旁的田地那是李鳳翥這位縣太爺要操心的事兒,但這軍屯無論如何都要收回來。”
“可這地契已經畫了押,在高家人的手裡。”
兩個人正談著,二狗子忽然推門進來,看了一眼韓林,隨後說道:“少爺,營外有人求見。”
韓林皺著眉頭問道:“這年節還沒過,怎麼就有人上門,是誰?”
“沒說,那人只說少爺一看便知。”
“這可真是奇了,將他帶進來吧。”
見韓林要見客,郭騾兒起身外避。
不一會,一個四十多歲頭戴逍遙巾,身穿青佈道袍的文人跟在二狗子身後進到了屋中。
韓林看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思來想去也沒想起在哪裡見過,但越是這樣不起眼的人,韓林越是不敢託大,先請人坐下,隨後又叫了二狗子看茶,當先抱拳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這人一手託著茶杯,另一隻手用茶蓋捋了捋茶湯上漂浮著的茶葉,輕輕啜了一口,這才緩緩得說道:“我從高陽來。”
聽到高陽兩個字韓林心中瞬間一驚,保定高陽,那是孫承宗的老家,趙率教曾言為他引薦孫承宗。
但沒想到還沒等他前去拜會,帝師孫承宗便直接派人過來了,這根本不符合上下尊卑的禮節,他不明白孫承宗遣人過來要做什麼。
還沒等韓林再問,那人對韓林笑了笑:“吾姓蔡名鼎。”
韓林心中又驚,天啟二年督師遼東時,孫承宗身邊有幾個天下聞名的幕僚,分別是鹿善繼、王則古、杜應芳。
以及這一位,蔡鼎。
其中鹿善繼最為聞名,而蔡鼎最為神秘。
蔡鼎字可挹、號無能,確是個有能之輩,所到之處山川地形過目不忘,對於地理之事如數家珍,其精《易學》好占卜,曾以白衣之身上疏條魏宗賢之奸詞。
魏忠賢大怒,要搜捕他,於是他便失蹤了,可天下人都知道他就在孫承宗的府上,雖然孫承宗去職在老家高陽閒住,可那是帝師,誰人敢查?
前些時日,崇禎皇帝讓各地發掘鄉野遺賢,其中的繪像便有他,怪不得韓林似曾相識。
韓林在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