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中柔情一動,他們自是我的性命,千辛萬苦生下他們,就是要他們平安健康地活著,我輕嘆:“我知道。”他便再不開口。

我跟三哥一起用了膳,又等了很久,永璘並沒來,我對三哥道:“那你先去吧,我幫你轉告便是,我也要關門歇息了。”他微笑點頭:“好!”起身要走,宮女進來道:“皇上來了,在外頭!”我問:“從哪裡來?”“翠羽軒!”正是純貴人的住處。我冷笑:“先別忙開宮門,給我更衣!”三哥笑笑,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宮女又來報:“皇上在使人叫門。”我道:“讓他再等會兒。”上了妝,令人將上元宮點的燈火通明,等第三次宮女來報,我才道:“開宮門迎駕!”同三哥走出去,跪在路中接駕。

永璘有點醉了,見了我,笑道:“你穿那麼隆重幹嘛?快快平身!”回頭見了三哥,一楞:“噢?你也來了?”三哥笑道:“我早已來了,本來帶了份壽禮,沒想到一直等到現在,你再遲來片刻,我就走了。”永璘臉紅紅的,不知是酒是愧,看了我一眼,我吩咐宮人:“扶皇上進屋休息,準備醒酒湯。”一邊請三哥進屋。

永璘靠在躺椅上,我用涼水給他降溫,拿過醒酒湯給他喝下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稍稍恢復過來。推開了額上的毛巾,坐了起來,望著三哥,笑道:“你的壽禮呢?還不速速獻上來!”三哥挑了挑眉,又壓下了,進屋捧出一個包裹,開啟,是一件金光閃閃的軟甲。永璘只瞟了一眼,便笑道:“不錯,有勞你。”神色間不甚放在心上。三哥冷冷看著他,道:“這件天蠶絲軟甲本是我師父送給我防身的。我又拆了,令人夾以烏金絲,純金絲,銀絲和冰蠶絲,火蠶絲重新織就,光織已花了三年,才織得這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寶甲。”說著,自牆上取下劍,隨手砍削,卻絲毫不損。永璘神色就才慎重了些。三哥道:“你愛微服,穿了這個在裡面,即若有個疏失,也不會有傷損。”我大喜,道:“多謝三哥。”三哥斜眼永璘道:“我送你這個還有個目的,你遲早要親征,戰場上刀箭無眼,稚奴愛你勝於性命,別說你有個閃失,就是受點小傷,只怕她也放我不過,我不願跟女人爭長論短,寧可省點事情保全你,我今兒本是趁興而來,如今卻不無後悔,皇上既不在意,我也很可不必多事了。”說著包好軟甲遞給我,轉身就要離去。我忙拉住他道:“三哥坐一下,我去沏點茶,皇上有點醉了,怕是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呢,你還同他計較?”丟個眼色,示意他見好就收吧。自去放好軟甲,令人上茶過來。

永璘似乎有點慚愧,我端了茶,亦靠在一邊,屋中靜了好久,永璘道:“朕今兒過生日,多喝了幾杯,讓三郎久等了。”三哥笑道:“小妹在席間一吟為皇上壽,我也不能不湊個趣兒,皇上且聽。”對我一使眼色,我起身去拿酒,聽三哥吟道:

“深宮高樓入紫清,金作蛟龍盤繡楹。佳人當窗弄白日,

弦將手語彈鳴箏。春風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昇天行。

因出天池泛蓬瀛,樓船蹙沓波浪驚。三千雙蛾獻歌笑,

撾鍾考鼓宮殿傾,萬姓聚舞歌太平。我無為,人自寧。

三十六帝欲相迎,仙人飄翩下雲輧。帝不去,留鎬京。

安能為軒轅,獨往入窅冥。小臣拜獻南山壽,陛下萬古垂鴻名。①

接過我手上酒,遞給永璘,永璘看了他許久,緩緩接過,一飲而盡,隨即朗笑,握住三哥的手,道:“朕之過,三郎勿怪!”三哥緩緩一笑,點點頭。“來,陪朕再飲三百杯。”永璘道,三哥抽出手,道:“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