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大哥,你難道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了?”

裴俊磨墨的手頓了頓。

“如今的裴家,早已不是當年的武成侯府了。你一個下野之人,與尋常百姓無異。縱是小弟真將這封書信送往知府門外,又有何用?”

裴家嘴唇嚅囁了幾下,靜默不語。半晌,他默默地將手中的硯臺撤到一邊,頹廢的癱坐在榻上。

…………

自從在彭家地毯式的搜查未能起到效果後,不信邪的洪捕頭乾脆將搜查範圍擴大,大手一揮將整個龍潭村都被封閉起來。百姓們出行照舊,只不過每個人都要經過嚴格搜查,辨明身份,以防有人魚目混珠。至於彭家……依然沒有解封的意思。除了府上按時外出採買的下人外,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出入。幾乎跟軟禁什麼分別。

洪捕頭對此的解釋十分霸道。穆雲昭與張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因此彭家依然存有嫌疑。彭家夫婦就是鬧到縣太爺那裡,也得講究個辦案規矩。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沒機會見到縣太爺。

彭立康一開始還為此憤憤不平,一個勁的要與洪捕頭講道理。奈何洪捕頭屬棉花的,不怕彈。歪頭巴腦講道理洪捕頭說不過人家,唸叨的多了,乾脆鼻子一哼,不肯見他。至於彭立康所說,村內疫病肆虐,無人救治,他得早日出府之類的話……這你放心,縣城裡不乏有名醫名師,這段時日暫且請來幫忙就診還是綽綽有餘的。彭大夫只需要將自己秘藥分給他們就行了,到時賺來的診金自然少不了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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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裡不幹活,還有診金拿。豈不美哉?

漸漸地,彭立康人也麻了。講道理人家不聽,動武的話,以他這細胳膊細腿的架勢,勝算也不大。於是只好悻悻的將這口氣嚥了下去,獨自一人在家裡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夜晚,彭宅內。

彭立康獨自一人來到花園外。如今已是二更天,今夜無月,星光暗淡。他左右張望一番,確認四下沒有巡夜的人後,一個閃身進入了花園。

他走到一處假山前,伸手在假山上摸索片刻,輕輕地按下一處隱蔽的機關,只見假山中間竟緩緩開啟一道石門。他再次打量了四周,最後側身鑽了進去。

假山內是一條狹窄幽暗的地下通道。通道內漆黑一片。彭立康輕車熟路般一路前行,顯然對這裡的道路瞭如指掌。

穿過漆黑的通道,前面道路逐漸豁然開朗。前方站著一道黑色的人影。人影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連忙朝他走了過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彭立康皺了皺眉。

“我……我等你一起。”聲音纖細輕柔,赫然是彭夫人。

彭立康一拂衣袖,徑自繞過了她。

彭夫人眼神中閃過幾抹複雜之色,轉身跟了上去。“夫君,當真要這樣做嘛。那位穆姑娘與咱們無冤無仇……呃!”

彭立康腳步一頓,轉身一記回扣扣住她的喉嚨。“都這個時候你還心慈手軟?”他陰沉著臉,低聲道:“如今姓洪的帶人在府中搜查的急,那位京城來的女捕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咱們若不先下手為強,真要等他們發現這裡才肯罷休?”

他將手收了回去,不理會捂著喉嚨咳嗽著的彭夫人,憤憤道:“本打算等風頭平息了,再將她處理了。誰知那姓洪的非要說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瞧著架勢分明就是衝我來的。他不是要見屍嘛,給他就是了。咱們連夜走密道將屍體運出宅子,投到村內龍潭之中。神不知鬼不覺,料他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彭夫人被他掐的面色漲紅,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聽彭立康這麼說,彭夫人身子不住的發顫。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

“這……這可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