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靠坐著。

“那你倒是給娘一個答案啊!”

“我決定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遲疑,上官靜鴛給了她娘一個不容更改的答案。

“唉,你這孩子,你爹他不會同意的。”望著外表溫馴的女兒,上官夫人著實為她那執拗的脾氣而傷透腦筋。

“我管他同不同意。”她大剌剌的彰顯著不在乎,顯然一點兒也不把她那高高在上的爹親給看在眼底。

“可是,當一個妾,真的好嗎?”上官夫人婉轉的勸問著。

“娘,我記得你不總是感嘆著當妾的好處嗎?”上官靜鴛當下就把從小聽在耳裡的那些話,倒背如流的說了出來,“當妾不用擔心世俗的眼光,只需享受男人的疼寵,既不用勉強自己成為一個識大體的女人,也不用擔心家中的用度開銷、僕傭的規矩,就算想要做些放浪的事情,人家也不會恥笑妾的不知羞恥……”

“這……”被女兒的話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上官夫人拿女兒沒辦法的搖了搖頭。“那你也不必鐵了心要當小妾吧!”

天啊!原來都是她害得女兒有這種怪想法,那她若是不好好的勸勸女兒,豈不是真要讓女兒踏上那種當小妾的不歸路嗎?

“古人說的好,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正是在實踐孃親的想法啊!”上官靜鴛的語氣理所當然得讓上官夫人差點吐血,也終於讓她發現事態的嚴重。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安撫心驚,然後連忙抬出丈夫來規勸。

“你啊,若是讓你爹聽到這種驚世駭俗的話,只怕他會氣得吹鬍子瞪眼。”

“管他呢!這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怎麼,難不成旁人家的女兒不是女兒,就要做他的妾來糟蹋嗎?”

“你……”女兒的伶牙俐齒她算是領教了,向來溫馴的她是怎麼也不可能說得過鴛兒的。“女兒家要被人抬上花轎,總也得經爹爹同意,你……”

“大不了就是讓他逐出家門,反正我也不是挺希罕上官家這個負累,所以只要浪家的花轎要來抬,那我是一定上花轎的。”

“這……”上官夫人瞪大了眼,望著雖不顯驕矜卻固執得很的上官靜鴛,完全束手無策。

看來,這下也只能去搬救兵了。

只希望鴛兒這決定,不至於引起濤天大浪才好啊!

皺著眉頭與渾身散發著逼人香氣,還穿著大紅衣裳的媒婆擦身而過,秦方硯的心中不由得興起了一股好奇。

好久不曾在浪家看到這型別的人物了,怎地今天竟然又出現了。

還以為這京城裡,不論是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都對浪家避之唯恐不及,怎麼……

想到這裡,好奇心已然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索性連大門都懶得走,縱身躍起,身影飄怱的左竄右鑽。

隨後覷準了一方敞開的視窗,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便一躍而入。

普通人要是突然遇著這種“天外飛來一人”的情況,絕對會大驚失色,可是這座院落的主人卻顯得老神在在。

他宛若入定老僧般的氣定神閒,翻看著攤在眼前的帳冊,完全將那個闖入者當成空氣般對待。

“喂!”被人徹底的漠視,秦方硯不甚服氣的低喚一聲。

怎料,人家不理他就是不理他,盯著那本帳冊瞧的模樣,彷彿是在瞧什麼絕世美女似的,讓人氣結呵!

“喂,我說姓浪的,你可不可以分一點點注意力給我?”既然人家不給,那他自己討可以吧!

反正被濤天那冷得嚇人的個性給“凍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臉皮練得厚一些就行了。

從善如流的,浪濤天抬首瞄了秦方硯一眼,注意力隨即又回到帳冊之中。

厚!難道他的哀求就只值得這樣冷淡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