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黨的刑訊室裡一個原本魁梧健壯的男人,無聲無息地倒在那裡,只有很久才微動一下的鼻翼還昭示這位還活著的事實。

下午兩點,那是太宰治被抓走的時候,也是這個被牢牢地鎖在椅子上的男人,每天刑訊開始的時間。

“小林桑,下午好啊……”

無知無覺的男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身體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那是惡魔。

“殺…殺…了……我……”

費勁的說完這句話男子就耗盡了一天的休息所攢下來的力氣,他努力的看向太宰治眼裡是對於死的渴望。

隨手地拿過角落裡的座椅,太宰治一屁股坐了上去,唇角甚至還帶著笑意,吐露的話語卻讓男子眼前一黑:

“憑什麼呢?!我可還沒有玩夠呢……”

太宰治醒來的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畢竟近乎粉碎的衣物,加上中也手上空的乾乾淨淨的瓶子,都清晰地告訴著太宰治發生了什麼。

強行將自己封鎖在內心世界的津島修治,在那一刻成功地進入了這個孩子的心。明明只是陌生人,明明喊出來就好了,明明罵我就好了。

但是那個不善言辭更善於用筆說話的人,那個原來只是一個普通人的靈魂,那個異世界的自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想要維護自己。

有那麼一刻太宰治甚至憎恨起自己加入黑手黨的這件事,而醒來以後,無論怎麼呼喊都再也沒有回應的人,更是每天凌遲著他的心。

那群罪魁禍首就成了他發洩的最好的工具,面對幾次中原中也的欲言又止,太宰治何嘗看不出這個傢伙也在擔心津島這傢伙,更別提最近老是給自己寫文的夢野久作了。

“還不說嗎?那位你說的靈子小姐的來歷?”

身披黑衣的太宰治從位置上站起來,眼睛在周圍牆壁上的刑具上打量著,踱步到一件刑具面前太宰治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不是,那是我們之前的軍師介紹的,但是他在戰爭中死了。他的日文名叫做佐藤,但是他其實是一個俄羅斯人。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啊……”

被注射了同款藥物的老大,在鐵梳子的折磨下再次的慘叫起來,痛覺神經放大十倍是什麼感覺呢?大概就是平時被一隻蚊子咬的感覺卻跟孕婦生產的疼痛一樣。

而太宰治的這具身體的疼痛指數,大概就是別人的一級疼痛相當於五級疼痛吧。再放大十倍,太宰治很難想象那個男人怎麼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跟自己交流。

“你也說了很多次俄羅斯人,但是你一直說不清那兩個人的長相不是嗎?”

輕描淡寫的將旁邊加了高濃度的鹽的水緩緩的倒在男人的傷口上,聽著耳邊刺耳的嚎叫,太宰治揉了揉揉自己的耳朵,打了一個呵欠,伸了個懶腰:

“這樣的話,明天繼續吧。”

“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啊,求你啊……”

聽著背後男人的嘶吼,太宰治走出了地牢,看著周圍低首恭敬地站立著的屬下,又看了看背後連光都照不進去的地牢,鳶色的眼眸裡充滿了無趣。

戰爭還在繼續,5000億的資產還沒有花落誰家,這場紛爭就停不下來。終於,在橫濱市的死亡率達到一定程度以後,政府的機關終於出動了。

來自本國的準超越者——澀澤龍彥正式加入了這場戰鬥,成功把本來就混亂的橫濱,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獵獸場,這裡勝者為王,敗者落幕。

太宰治不眠不休的待在港口黑手黨的辦公室的行為,終於,讓中原中也爆發了。

看著眼下有著濃厚的黑眼圈的太宰治,想起當時這個人了無聲息的樣子,就算很討厭對方,但是中原中也還是按捺下來,語氣可以說是輕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