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也下了馬車,回身看見門口站著幾位婦人,其中一位年紀長些,鬢角竟然有了些微的銀髮,一看見她青蘿就覺得親切,這應該就是碧月跟自己說過的兆佳青蘿的生母、尚書馬爾漢的正室鄭氏吧。

“蘿兒……”青蘿正想著,就看見那婦人已經率先走了過來,便忙收斂了心思笑著迎了上去,叫了聲“額娘”。

“蘿兒,你……受委屈了。”鄭氏上下打量了女兒一番,淚已潸然落下。

碧月和碧痕見了淚也跟著落了下來,福晉出閣的時候太太就交待過要好好照顧福晉,可是福晉在十三阿哥府裡並不好過,雖然她自己不覺得,還每天樂呵呵的,但是有哪家的福晉是不管事的,分明是側福晉仗著自己比福晉進府早,而且已經為爺生了個女兒,便處處打壓福晉,但是這些話是不能對太太說的。

“額娘莫哭,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青蘿安慰道。

“好,好,額娘不哭,今兒可是蘿兒回門的日子,雖然你阿瑪不在,但他一定也是希望你能回來看看的。”

“是啊額娘,咱們進去吧。”青蘿抬眼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其他幾個女人,想必都是自己阿瑪的妾室,便只笑著點了點頭,就扶著鄭氏回府了。

無論青蘿怎麼不受寵,可畢竟是皇子福晉,幾個姨娘都一一見了禮,說了好些吉利話來恭維鄭氏,鄭氏顯然很受用,耐著性子跟眾人說了一會子,幾位姨娘見鄭氏似乎想跟青蘿說些體己話的樣子,便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鄭氏拉著青蘿的手進了內室,在炕上坐下,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摸著她的臉說道:“蘿兒瘦了。”

“額娘……”感覺到鄭氏的真心,青蘿眼眶紅了紅,她是沒有父母的孤兒,如今有這麼個人這樣在乎著自己,恐怕是她穿到清朝來的最大收穫吧。

“孩子,額娘知道逼你嫁給十三阿哥是傷了你的心,可是你要知道木巖是個漢人,而且他的父親只不過是個從七品的州判,倒不是阿瑪和額娘嫌貧愛富,若真是那樣當初也不會為你倆定下娃娃親,皇命難為啊,蘿兒,你的親事是皇上親自指的,阿瑪和額娘也是做不得主的,況且木巖那孩子現在沒有官職,靠經商為生,額娘也不捨得你跟著他到處奔波吃苦。”

木巖,那個人叫作木巖嗎?青蘿聽額娘主動提起此事,便想著法子的想多打聽些,便抬起頭說道:“額娘知道女兒跟木巖的關係……”話說了一半,便故意停住,等著鄭氏接下句,果然鄭氏看著她又說道:“額娘知道你跟木巖自幼青梅竹馬,他對你倒也是一往情深,自知道你被指給十三阿哥便來找過你幾次,有一次你還差點偷偷跟他走了……”

聽到這裡,青蘿的心顫了顫,天呢,私奔?他們倆已經到了要私奔的地步了嗎?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女子的閨譽可是很重要的,若是能讓青蘿狠下心來跟他私奔,那要愛的多麼深啊。

“蘿兒,這件事咱們就不再提了,現在你已經是十三福晉了,就把木巖忘了吧。”

“額娘,女兒已經長大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總是有分寸的,不管未嫁時如何的胡鬧,但現在已經為人婦,那些事也就罷了。”青蘿故意的說了幾句讓鄭氏放寬心的話,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她是懂得,無論父母強迫你做什麼不不願意的事都是為了你好,就算你不認同,但也不能置父母的一片疼惜之心於不顧啊。

“好孩子,如今聽你這麼說,額娘放心不少。”鄭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前幾日你阿瑪捎信回來,說十三阿哥如今人在青海呢,好像什麼喇嘛出了亂子,皇上派他去了。”鄭氏歪了頭仔細的想著馬爾漢遣回來的人捎的口信,但還是記不全了,便笑了,“瞧這腦子,人年紀大了,這腦子也不好使了。”

“額娘還年輕著呢,”青蘿笑道,聽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