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通靈門那等專攻靈獸培養的才會有那等底蘊,但那也是諸多通靈門前輩用一生去為後輩們做出的貢獻,付出得太多太多,得到的,卻也不比其他門派好。

因此,毫不客氣的說,在如今這個修煉界,壽命等同於實力雖然有少許偏頗,但是基本還是適用的,特別是在高階修士之中,能活到兩千年以上的,絕對沒有一個好相與的,那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眼前這四位,辰宗單純的從那種厚重感都能感覺到,那隻怕都是超級老不死級別的啊,雖然沒有腐朽和暮氣,但是那股子滄桑感十分明顯,辰宗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看見過,哪怕是大自在散人,也是略略的有一些罷了。

這不禁讓辰宗覺得十分恐怖,因為他在義天學府中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那個看似老朽的唐老爺子的一句話。

“活得越久,就對生命越是看淡了,相反,對生命所存在的意義則越是看重,因此,你等日後切忌莫招惹老人,他們不動手,是不想和小輩計較,但是真到了那份上,屍山血海都是輕的。”

辰宗深以為然,他當初因為曹玲的被綁事件大動干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讓辰家出手報仇之後,還擔心家內一些長輩的阻撓和責難,但是那些一個個平常和藹慈祥的老人知道之後,只是點了點頭,就如同死的三百餘人不過是豬狗一般。

而辰宗頗為敬重的管家,一個七老八十,平時看見孩童們欺負野狗都要喝罵兩句的和善老者,聽見這個事情之後的第一句話則讓辰宗毛骨悚然。

“恩?滅門了?但是沒殺孩童?斬草不除根,留著就是禍害啊。趕明兒我讓他們回去一趟,好好查查,把義天府中跟端木家有關的一切都抹掉,一個別剩。”

就因為這麼一句話,義天府不知多少人家受了牽累,但凡跟端木家有關的,幾乎都默默消失了,而那些原本跟端木家較好的名門望族,雖然苟活了下來,暗地裡也遭受了巨大打擊,這也是為何,這麼大個事情,最後竟然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辰宗從那一次之後就明白,對於家中的那些老人而言,辰家的利益才是他們關心的,其餘的,都是無所謂的。死的人是多是少,是什麼人,他們半點都不在乎。

那眼前這幾位,殺個把修士對他們來說,就跟呼吸一樣簡單,自己可得好生回答,切莫因為言語不當惹得面前這幾位不開心。

就當辰宗深吸口氣準備好好回答的時候,好死不死的,發現自己又控制不住體內的靈氣了,而且方向非常的正確,正對著面前那張大臉的眉心。

辰宗這會兒真是欲哭無淚,這,這可怎麼辦啊?自己又沒法控制,解釋也來不及了,這都已經打過去了。

那粗獷大漢原本還以為自個太久沒化形,哪兒露出馬腳了,把這小子嚇得都傻了,卻只見眼前火光一閃,一道靈氣直奔眉心,頓時就讓他呆了一呆。

這火光本身就只是一團沒人控制的靈氣而已,自然也沒什麼威力,何況就算此時的辰宗全力出手,只怕這大漢也就是一口氣就吹散了。

但是,多少年了?居然有人敢主動對我出手?就算是太上道的那幾個老祖宗見到我都得客客氣氣的,你一個小輩居然這麼放肆?

辰宗已經嚇傻了,雖然對方沒有主動的催動神念或者氣息,但是本身的戰鬥本能卻自發的產生了巨大的壓迫感。

只見面前這張大臉原本還算和善的神情一正,也不消如何表示,一股子怒意就飄散而出。

但此時的辰宗卻是木然的呆立在那兒,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因為他此時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身的行動,心底著急萬分,恨不得如同連珠炮一般立刻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這位莫名遭難的大漢,偏偏連舌頭都轉不動,全身僵硬,就如同赤身裸體站在大楚極北的山脈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