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開空頭支票,他一貫的伎倆。他這次去越南考察,就是看中了越南廉價的地租和勞動力。未來廠都不在國內,職工怎麼樣上崗。”

夏蟬又問:“那你想好應對措施了嗎?”

“有,這才剛開始。”

夏蟬隱隱的,有些擔憂,但深知自己也幫不上忙,只得說:“你得答應我,做什麼事都不要冒進。”

賀槐生抬眼看她,“擔心我?”

夏蟬笑說:“還擔心錢。”

吃完飯,賀槐生休息一會兒,又得走。

夏蟬從廚房拿個保溫杯出來,“給你泡了點兒茶,帶過去喝。”

賀槐生接過,定在門口,“這兩天要忙,可能不過來。”

夏蟬笑了笑,“那你還不趕緊把卡上交了,讓我無聊地時候好去掃掃貨。”

她見賀槐生真打算去掏錢夾,急忙將他一攔,她踮腳,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再次叮囑,“別太累了。”

賀槐生點頭,身後將她緊緊抱了抱,提步走了。

週末,夏蟬回周蘭那兒吃中飯。

王洪韜不在,周蘭也沒費心做飯,只炒了三個小菜。

夏蟬問:“他人呢?”

“忙。”

夏蟬立即警惕,“忙什麼?”

“不是給人當顧問麼,忙正事,還能忙什麼。”

這事兒周蘭一直諱莫如深,夏蟬也不指望能從她嘴裡把真相撬出來。

過了一會兒,周蘭問她:“你跟謝星洲沒聯絡了吧?”

“我跟他能有什麼聯絡。”

周蘭瞅著她,“沒聯絡就好。我知道你這人,惡形惡色,但是耳根子軟,不要人忽悠兩句,你就又跟人回去了。”

夏蟬聽得煩心,沒理她。

沒想到,剛跟周蘭吃完飯,下午就接到了謝星洲的電話。

夏蟬本是不打算接的,但又一想,謝星洲自回來以後也沒騷擾過她,既然會打電話,興許真是有事。

接起一聽,謝星洲說他媽媽明早做手術,手術僅有五成的成功率,進手術室前,希望能見一見夏蟬。

夏蟬一時沉默,“為什麼要見我?”

謝星洲聲音苦澀,“我也不清楚。我知道不該打擾你,但很可能,明天進了手術室,她就……”

那邊一時安靜下去。

最後,夏蟬還是不忍,“我晚上過來看看。”

晚上,夏蟬提著一籃子水果到了醫院。

謝星洲已等在門口,領著她上去。

走廊裡燈光泛白,夏蟬與他錯開了半步,走在他身後,“阿姨情況怎麼樣?”

“已經吃不下飯了,不做手術,挨不過一個月。”

他語氣平靜,只是陳述。但也不知道,這平靜背後,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設。

夏蟬心裡有些沉重,一時沒有說話。

到病房,夏蟬將果籃放到一旁,在病床旁的椅上坐下。

謝母比她上回見瘦了太多,眼窩深陷,整個人只剩皮包骨,身上一股揮之不去的枯槁之氣。

夏蟬看了一眼,悄無聲息地移開了目光,“阿姨。”

謝母應了一聲,囑咐謝星洲:“把床給我搖起來點兒。”

謝母靠在枕上,喘了會兒氣,“星洲,你去給你弟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

謝星洲點了點頭,看了看夏蟬,帶上門出去了。

房間裡一時靜下來,夏蟬便有些侷促,問道:“阿姨,您找我什麼事?”

謝母偏頭打量著她,“小夏,咱們好一陣子沒見了。”

夏蟬微垂著目光,沒有接腔。

謝母咳了一聲,“今天特意麻煩你一趟,也是有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