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楓點頭。

“你可知道她有婚約?”老皇帝聲音忽然重了幾分。

“知道!臣不止知道她有婚約,還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但我喜歡她是我的事情,和她無關。”容楓直認不諱,聲音從進來都不曾有起伏。

雲淺月垂下眼睫,想著我喜歡她與她無關的話該是用什麼樣的感情才能說出來?若是當初在文狀元大會老皇帝答應她的請旨賜婚給他們指婚的話,如今她是不是就不會喜歡容景,而嫁給容楓了?世間有太多的如果,所以才沒有結果。

“容楓,你可知道你們是不可能的!單不論月丫頭不喜歡你,就是她有婚約這一說,她除了嫁入皇室,也不能嫁給別人。”老皇帝聲音發沉。

“臣知道!所以臣願意終身不娶。”容楓一字一句地道。

雲淺月一驚,坐在床上的身子騰地站了起來。

“容楓,話可不能亂說!你若不娶,文伯侯府就絕後了!”老皇帝老臉陰沉,“你如今是文伯侯府世子,承載著文伯侯府傳宗接代的重任。將來世襲文伯侯府,千載流傳。你焉能不娶?不娶就是不忠不孝。”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容楓淡淡道:“文伯侯府被滅門之後,在這天聖京城消失了數年,天聖也沒有因為沒有一個文伯侯府而受到影響,有沒有文伯侯府,天聖的江山還是天聖的江山,朝局還是朝局,皇上還是皇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如今我回來,報效家國,不過是錦上添花。皇上多慮了!”

“一派胡言!”老皇帝伸手猛地一拍床板,勃然大怒。

“皇上姑父,我不是告訴了您嗎?總是動肝火對您身體不好!”雲淺月定了定神,出聲提醒,話落,她忽然笑道:“我竟然還不知道皇上姑父不止做皇上,還喜歡做月老。關心了這個的婚事兒又關心那個,您不累?”

老皇帝聞言壓下怒意,對外面喊,“汶萊,去將七公主給朕……”

“父皇,如今該是您用藥的時間了!”一直沒開口的夜天逸忽然出聲。

老皇帝頓時住了口,看向夜天逸。什麼時候他說話會被人打斷?什麼時候他的命令被人當做耳旁風?什麼時候他的聖旨沒了效用?什麼時候有人敢在他面前不恭不敬說他不愛聽的話?也許是怒意聚集胸口,他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汶萊,給父皇倒一杯熱茶來!”夜天逸放下奏摺,對外面吩咐。

“是!”汶萊應了一聲,連忙端了一杯茶進來。

雲淺月讓開床前,看著老皇帝咳得難受,撇開臉,曾經威儀雷厲風行翻雲覆雨的帝王,如今也不過是個垂垂老矣的老頭而已。即便是躺在病床上,還想著算計別人,還想著他的江山天下。她忽然為他感到一陣悲哀。

汶萊伺候著老皇帝喝了一杯熱茶之後,他終於止住了咳聲。

“去端藥來!”夜天逸見老皇帝止住了咳聲,對汶萊再吩咐。

“是!”汶萊連忙走了下去。

“你們下去吧!”老皇帝躺下身,似乎平息了一下情緒,有些疲憊地對雲淺月和容楓擺擺手,“月丫頭明日再來陪朕下棋,那一局棋才下了一半。”

“明日我似乎沒空!”雲淺月道。

“沒空也得來!難道你讓朕喊你的姑姑過來陪朕下棋不成?”老皇帝語氣不容置疑。

雲淺月想著他算是抓住她的軟肋了!她的姑姑如今就是她的軟肋。她不說話,拉著容楓抬步向殿外走去。

“天逸,關於雲離的聖旨擬好了沒有?”老皇帝看著容楓和雲淺月的身影走到門口,他對夜天傾,見他應聲,他沉聲道:“你同月丫頭一起去雲王府宣旨。擇日讓雲王對雲離舉行過繼之禮。”

“是!”夜天逸放下奏摺,拿著一卷聖旨站起身,看了老皇帝一眼,出了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