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屍群的後排爆炸,殘肢斷臂飛起。

“通道已經開啟!快速透過,不要停留!不要戀戰!”

“圓陣頂住!支援馬上就到!”

他很熱,裝甲內的恆溫系統在最大功率工作,但汗水還是在不停的流出,貼身的標準軍用速幹服已經被浸透。

傅有德甚至抽空看了看左手的格鬥刃,合金打造的格鬥刃已經卷刃。

他吮吸著吸管,發現沒有營養液了,可能是喝光了,也可能是壓根忘了裝。

他不知道會有什麼支援他們。

他不知道其他的步梯通道怎麼樣了。

他不知道身後的那支步槍會不會再次響起。

他不知道前面那塊盾牌還能支撐多久。

順子肯定知道,對,順子,順子在哪呢?

他轉頭,左右看了看,沒找到順子。

想起來了,那個傢伙肯定還在食堂裡吃烙餅喝羊湯,也可能是還在睡覺,自己記得他就睡在自己的上鋪。

那支步槍再次搭上了他的肩膀,火舌再次噴吐。

但他明顯感覺到,不是同一支槍,不是同一個人,彈匣也不是滿裝60發。

前面持盾的戰士開始往後退,不是他在後退,是被屍群推得後退。

臂甲不受控制的發抖,渾身都在顫抖,電池的電量還剩百分之二十。外骨骼裝甲的輸出已經最大,頭盔中所有的警報燈都在閃爍,他的眼前一片紅色,和外面的血是一樣的顏色。

,!

血,有紅色的,那是活人的。也有黑到發紫的,是活屍的。

那個聲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在吼叫著什麼,傅有德聽不清,也聽不懂。

他只知道,陣型要頂不住了,這是他腦中唯一的念頭。

天宮大廈的一層舉架高達十二米,中式裝修富麗堂皇但並不浮誇。這裡是富友集團這個超級財閥在燕京的總部,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是財富的漩渦,所有人都在奔赴這個漩渦,義無反顧。

現在,這裡是死亡的旋渦,死而復生者在刺刀子彈前得到解脫,生者被撲倒撕碎。死神的笑聲如尖嘯般鳴響,黑白無常的哭喪棒和拘魂索凌空飛舞,帶走那些不甘的靈魂,讓他們得到徹底的解脫。

傅有德聽不到頭頂傳來的陣陣機械聲,他只看到了從頭頂傾斜出的彈幕。道道火鏈映照在他的臉上,頭盔很不情願的開啟了弱光模式。

三管轉輪機槍以每分鐘8000發的射速噴射出127毫米的彈雨,雙聯裝40毫米機炮,重型火焰噴射器,鐳射炮,各色的火焰和閃光照亮了整個一層。

大廈一層的自動防禦系統,啟動了。

陽光慢慢的被再次阻隔在外,裝甲板,重新升起。

最後的死而復生者被幾把格鬥刃同時刺中頭顱,它的手臂不自然的抖動著,隨著格鬥刃拔出,身體失去了最後的支撐,緩緩倒下。

裝甲板隔斷了外面的喧囂,整個一層靜悄悄的。沒有槍聲響起,沒有歡呼聲。活下來的戰士們看著眼前的屠場,保持著最後的姿勢,久久不動。

站在自己前面持盾的戰士扔下只剩下一半的盾牌,轉身看向傅有德,面甲開啟,居然是順子。

“頭兒,這就打完了?”

“你不是在下面睡覺呢嗎?”

“那麼響的警報,死人也醒了。不對,我在食堂看到你了,你吃的烙餅羊湯,我還說你的胃能受得了嗎?頭兒,你忘了?”

“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順子的眼神變得很怪:頭兒,天地良心,我一直跟在你後面啊。我喊你喊得嗓子都啞了,你都沒搭理我,就一直往前衝。

傅有德皺皺眉,想了想,就算他說的是真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