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一直掛在它的胸口,並不起眼,從未被人在意過的吊墜,卻在此時讓林顯福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心頭一緊的林顯福,緊忙用空出的另隻手試圖去阻止威廉的動作。

而對此早有預謀的威廉哪能讓他得逞?左手如閃電般地拔下了那枚吊墜,用自身的鮮血將其汙染,牢牢攥緊在手中,

林顯福伸出的手只捉到了它的左臂!

“——嗬吼!”

月牙吊墜攥緊在手,沾血之後快速發出了一陣耀眼的白光!

威廉發出了一聲暢快淋漓,又極度高亢的嚎叫,身體開始產生詭異的變化!

狼人的身體在一陣顫抖中膨脹得更加高大,而林顯福原本插在它胸口的手臂也被那股從它體內不斷擠壓,填充的感覺生生逼了出去!

林顯福對這一幕再熟悉不過,它所受的傷,包括頭部的傷口,身體被烈焰灼燒的痕跡在快速褪去。

威廉的身體在這陣白光中快速治癒,不僅如此,它原本灰藍色的毛色在不斷的脫落,取而代之頂替上的,是從面板下湧出的嶄新毛髮!

那是白色的毛髮,潔白如雪,沒有絲毫雜色的純白之毛!

隨著毛色更替,威廉身上的氣息變得愈加狂暴,一陣若有似無的壓迫感,從它的身體中散發出來,感官超凡的林顯福從那越來越明顯的威壓中清晰明瞭了彼此間的差距。

“原來如此……”

目睹到對方的身姿,林顯福睜大了眼睛,心中閃過曾在崢州的酒吧裡,那名身著黑色長袍,衣領位置圍了一條佈滿晦澀銘紋金色長帶的蒼老神父曾經說過的話語,在林顯福的腦海中炸響——小心“白狼”。

“那個白狼,原來指代的就是你嗎?”

林顯福在心中頓悟了神父的話語,低聲呢喃著話語……

“我本來並不想用我的鮮血,沾染吾父的饋贈,因為那是對它的褻瀆。”

身材變得更加高大的威廉,眼眸中翻湧著濃烈的殺意,冰涼的雙眸既望向了林顯福,也望向了僵住身體的陳航,咧起嘴,殘忍的笑著,“但是最終,我還是這麼做了。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

話音剛落,它撲向了勉力舉起槍的陳航,一陣呼嘯而過的冷風迎面朝著他吹去,使他的身體僵硬冰冷!

“膽敢朝我開槍,就先把你殺了吧!”

那道身影的速度極其快,但林顯福咆哮一聲,生生從側邊朝著它撞了過去,把它的身體撞開!

林顯福對它要做的事早有預料,從剛才中槍時起就一直留心著它的動作,陳航那一槍很明顯拉了不少仇恨,被選為最先祭旗是很容易能猜到的事,因此得以從中截胡。

“陳組長,逃!”

林顯福已經無暇多顧,只能咆哮著聲對他說了一句話,又朝著威廉撲了上去,竭盡全力,試圖阻止它的屠殺。

其實他很清楚,逃也沒有用,威廉的速度已經超越了自己,比之體質還不如他的陳航,被追上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幾乎沒有勝算的戰鬥,也是經歷過最艱辛的戰鬥。

一名隊友接近死亡,一名隊友斷腿,現在唯一還站著的隊友,林顯福不希望再發生他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事。

為此,他徹底地不再壓抑自己的獸性,任由面具產生的暴怒情緒駕馭了自身,自己則像騎手一般,拉住韁繩,調轉它的目標!

陳航掙扎著爬動,過程中看到了昏迷在身旁的孫婧雨,深吸口氣後,他凝望了林顯福的面具一秒,最終慚愧地低下頭,咬牙道,“……對不起,林先生。”

他很明白,這個超規格的戰鬥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參與,留在這裡只是個累贅。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