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相識,白懷安卻還是禮數周到給他們作了介紹。

“秦天師,多日未見,您的風采更勝往昔,晚進對您敬慕有加啊!”白化乾姿態謙卑,自稱為晚進,拱手施禮。

秦陽身為天師閣紫衣天師,修為境界出竅期之上,而他白化乾前年與秦陽碰面時,尚處於元嬰中期,如今依舊停留在元嬰中期。

修真界向來是達者為師,因此,白化乾即便按照世俗規矩算是秦陽的長輩,但在修真界可不敢託大,只能以晚輩之姿來拜見秦陽。

跟在他身後的白家家主白化忠和白燦,自然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緊跟著行禮道:“見過秦天師!”

前兩次見面時,他們可謂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此次卻要故作低姿態,正所謂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

“哦,你們可是懷安的長輩,切莫如此!”秦陽亦拱手回禮,又虛抬手掌攔住,以免他們躬身過度。

沈廚娘領著吳媽和小青月端著碗讓開座位,府上傭人急忙添上碗筷酒杯,白化乾帶著白化忠和白燦落座。

眾人皆是為白懷安的元嬰慶典而來,往昔的恩怨糾葛也就暫且擱置一旁了。

相互寒暄數句之後,白化乾與白龍忠對白懷安滿口皆是溢美之詞,又再三表達了對秦陽的景仰之情。

而白燦坐在下首,看著白懷安與長輩及秦陽幾人相談甚歡,心中的嫉恨之情如潮水般洶湧,卻又無可奈何。

他如今的修為不過是金丹中期,在同齡人中已算楚翹,在玉城家族那邊也是一顆璀璨的新星。

但現在與白懷安相較,那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輝的天壤之別,遙不可及啊!

在父親白化忠的示意下,他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敬給白懷安。

“懷安兄,小弟敬你一杯,祝你在修行之路上一帆風順,前途光明,有空常回家族看看,那裡可是你的根啊!”言罷,他仰頭一飲而盡,以表誠意。

且不說那玉城故地,白懷安幼年時在那裡的生活,猶如一場噩夢,記憶中滿是欺凌與恥辱。

他躲回龍門老宅的原因,何嘗不是與那些因素大有關聯?

而這一切,又怎能與白燦毫無關?

他收起笑容,穩穩地坐在那裡,端起酒杯,稍稍舉起,說道:“我師兄可是秦陽,有他提攜,修途自然是一馬平川,至於玉城,雖是故地,卻哪有龍門這般溫馨宜人?”

見白燦一飲而盡,他卻只是將杯子放在唇邊輕輕沾了沾,便又放回桌上。

這分明是一種無禮的待客之舉,其傲慢之態,可謂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秦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他深知白懷安幼年時的苦楚,在玉城遭受家族的欺凌,若不是如今修煉有成,成為元嬰真人,家族的人又怎會眼巴巴地跑來表示祝賀?

如今人家有了飛黃騰達之勢,才來諂媚討好,豈不是太晚太現實了嗎?

白燦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受如此怠慢和冷遇,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他恐怕早已怒髮衝冠,當場翻臉了。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白懷安已然碎丹成嬰,而自己卻還在金丹期的圈子裡苦苦掙扎,自己還有何資格與他一較高下呢?

白懷安向叔父白化乾和家主白化忠敬了三杯酒,便起身離開這桌,到其他地方去應酬了。

白化乾心中暗自嘆息,白懷安年紀輕輕,便在修為上達到了家族的巔峰境界,只可惜,他因家族的緣故,已不再屬於白家家族了。

他與秦陽和肖河相互敬了兩杯酒,說了些場面話,便帶著白化忠和白燦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去了。

而秦陽這邊,則是不斷地接受著一波又一波來客的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