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提到“師尊”二字時,雙手更是情不自禁地一陣顫抖。

柳長生腦中同樣是嗡的一聲大響,頹然坐倒在石凳之上。

雖說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還是難以接受。

火鋮是陌陽頭頂上的那片天,有火鋮在,陌陽在朱雀堂一眾凝氣期弟子中就會有著超然的地位,而靳虎,對柳長生同樣重要,沒了靳虎,他今後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之前最大的擔心就是靳虎要求自己踏入那處秘地,擔心那處秘地太過危險,進去後無法走出來。

而現在,靳虎再也無法逼他了,他心中卻全無一絲喜悅!

“生死不知是什麼意思?”

柳長生澀聲問道。

“當日中了妖獸埋伏時,靳師叔和師尊恰恰在隊伍的最前方位置,被那隻七階金背蒼狼和幾十只中階妖獸圍攻,僅僅是片刻間,他二人率領的四十餘名兩堂精銳弟子已是損失大半,師尊更是被那隻七階妖王擊傷,無奈之下,靳師叔隻身一人引開了那隻金背蒼狼,想讓師尊率領殘存的兩堂弟子逃離。沒想到,師尊率領弟子逃離時卻被另一隻神通更強的七階妖王攔住,非但無法逃走,反而再次受傷,師尊絕望之下以自身金丹引爆了本命法寶紫雲鼎,與這隻七階妖王同歸於盡,衛晨師叔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看到靳虎師叔和那隻金背蒼狼是如何鬥法,也難以猜測靳虎師叔是生是死!”

陌陽說罷,眼圈微微一紅。

柳長生的心中同樣塞上了大石,腦海中更是浮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妖獸身影,而在獸群之中,靳虎渾身浴血左衝右突卻是無法脫困!

七階化形妖王的實力之強絕非金丹期修士可以力敵,即使靳虎神通不弱,手中還有一隻六階巔峰的本命虎獸,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直到現在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也就是最壞的訊息!

二人半天無語!

“斷塵師祖強行催動秘術之下真元受損,已經前往天師殿閉關療傷,另外兩位原本常駐天師殿的太上長老接替了斷塵師祖的掌座之職,而且這兩名太上長老從天師殿帶了十幾位金丹境的得力助手來加強我黛眉山的力量,如今白虎堂、朱雀堂新的堂主,皆是這兩名太上長老從天師殿帶來之人,我的主事弟子職司已經被人代替,這幾日正在交接之中,瑣事煩多,今後恐怕是不能到師弟這裡來了,師弟也要早做準備才是!”

陌陽說罷,起身告辭,臨出門時,卻又說道:“對了,師弟這裡的煉器材料我還沒有來得及登記在冊!”

“多謝師兄這麼多年來的教誨,師兄保重!”

柳長生衝著陌陽的背影躬身一禮。

陌陽輕嘆一聲,停下了腳步,沉吟了片刻,取出一隻手鐲狀的小小銀環遞給了柳長生,輕嘆一聲,說道:“這隻儲物鐲手鐲乃是為兄當年從那處秘地之中僥倖得來,頗為不凡,師弟收好了,為兄資質平庸,接連兩次凝結金丹都沒有成功,接下來,恐怕會閉關一段時間,尋求突破,師弟年少,今後的路還長,戒驕戒躁小心謹慎才能走得更長遠!”

說罷,快步向前走去。

這道修長筆挺的身影,在這一刻,似乎有了幾分佝僂蒼老,就連步伐都凌亂而沉重!

柳長生鼻頭一酸,眼角似乎有淚珠滾落!

在這七年多的時間裡,陌陽如同兄長一般待他。

痴痴望著陌陽身影消失之處,柳長生仿如石雕般一動不動。

“沒有人看到師父死了,他只是把那隻高階妖獸給引開,說不定還活著!”

柳長生腦中一片混亂,這個念頭卻是越來越強烈。

六歲時,父母先後被瘟疫奪去性命,那時候,他害怕,恐懼,不知道該怎麼辦,尤其是母親病亡在山洞之時,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抱著母親的屍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