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著陳家出現紕漏,這個敏感時期,任何一句話在將來都可能對陳家造成巨大的損失,必須慎之又慎。

唐傲之站起身,用旁邊摞起來的一次性紙杯到了幾杯水,先遞給陳富貴,然後陳平,最後才隨意放到葉破城面前,陳家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上面,什麼局勢,面對的是什麼,她大致心裡有數,但卻沒什麼好擔心的,跟葉家,戰還是不戰,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真要針鋒相對,她自然會調動浮生集團所有的資金,最多也就是在揹負一個冷血武則天的罵名而已,就算最後輸了,起碼能問心無愧,最窮不過一無所有的討飯,她唐傲之又不是沒做過,兒時沒有被李家收養獨自流浪街頭的日子裡,透過搶過,被發現的時候逃跑,摔得渾身淤青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一小段歲月的酷暑寒冬,在唐傲之的記憶中或許會模糊,但絕對不會遺忘,現在就算輸給陳家,在去討飯,陳平在一起,怕什麼?

只不過陳家會輸嗎?

唐傲之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風景,路燈照耀在醫院的噴泉上,清澈的水流瀰漫著一層金色光輝,在黑暗的侵蝕下泛著迷人的光,唐傲之突然很不可理喻的有點期待,同氣連枝的陳家,李家,納蘭家,甚至還有許家,跟葉家一系的劇烈碰撞,不管輸贏,都應該是最璀璨的交鋒。

“沒有永遠的王者,歷史上最長的統治是周朝,八百年左右,最後還是徹底衰落下去,說實話,陳家的興衰,我並不太執著,或許陳家會在我手上走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有如何?我兒子,我孫子,或者在往下幾代,很可能就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故,可能會因為一個重大決策的失敗而一蹶不振,可能是一個吃喝玩樂的二世祖把家業敗光,也可能是N年後在跳出一個年輕梟雄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下推到陳家這棵大樹,誰也說不準,追求永恆,本來就是個錯誤的觀念,偌大的中國,葉家是我唯一能看上眼的勢力,似敵似友,你葉破城如果真能吃得下去陳家,或許我會不甘,但要說恨你?不會,任何龐大的勢力,在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終歸還是要消亡的,早晚的事情,看我一戰滅掉這麼多對手,霸氣不?真要說起來,他們只不過是比陳家早走了一步,呵,葉家是強大,但真要硬碰硬,我還真不怕誰,我不想說什麼錢財權勢都是身外物,那是很扯淡的論調,但一個爺們,總得有些值得自己珍惜的人或者物,今天我把話放這裡,陳家不會跟葉家開戰,不是因為葉家勢大,而是我不想讓自己在乎的兩個女人留下些遺憾,你要有本事,就讓你兩個女兒把我毫不留戀的甩了,那你在開戰,儘管放馬過來就是,我奉陪到底。”

陳平沉默半晌,終於開口,淡淡的語氣裡面卻滿是不加掩飾的狂妄,他下意識的轉頭,卻猛然發現煙早就被唐傲之霸道的沒收,撇撇嘴,也就作罷,直視著葉破城精光閃爍的眼神,輕聲道:“人是要有野心的,中國很大,即使政府再怎麼英明,也有光輝照耀不到的黑暗面,而這正是我們爭奪的東西,我有個建議,陳家可以稱霸,葉家也可以,但主要看你怎麼決策,如何?”

葉破城下意識的嚴肅起來,聲音低沉:“說。”

“兩個選擇,一,國內,陳家以葉家為尊,但廣闊的歐洲大陸,葉家以陳家為首,第二,陳家在國內稱霸,幫葉家重鑄紅眼令,號令歐洲!”

擲地有聲。

一字一頓,頗有一番石破天驚的意味。

陳富貴,葉破城,唐傲之,葉輕靈,全部愣住。

漫長的寂靜之後。

神色閃爍的葉破城終於開口,強自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