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關保險公司什麼事?這是犯罪!是你們女兒的過錯,必須給個說法!”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帶著憤怒與不甘,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怒火而變得灼熱起來。

趙得泉被祁陽的話堵得一時語塞,他長嘆一口氣,沉默片刻後,帶著一絲不耐煩問道:“那你們要賠償多少錢?”那神態彷彿在談一筆生意,而不是在面對一條鮮活生命的消逝和一個破碎的家庭。

石紅生在一旁眼神空洞,她頭髮凌亂,臉上滿是淚痕和絕望,喃喃地說:“賠他們什麼?誰賠我女兒,一命抵一命,我女兒是成年人了,她的事,我們父母沒有責任賠償。”她的聲音顫抖著,既有著失去女兒的悲痛,又有著對責任的逃避和推諉。

此時的雲清,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只有她能看到趙婷的鬼魂正在迷茫地遊蕩在她自己屍體的周圍。雲清的心彷彿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她緩緩回頭看向父母的方向,卻什麼都沒有,那一瞬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絕望,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

“我爸媽和外婆的生命不是金錢能換回來的,今天我不想多說什麼,法庭上見。”雲清強忍著悲痛,在趙婷的鬼魂上打下靈印,以便事後找它報仇。然後轉過頭對祁陽說:“祁陽,走…找靈車要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堅定,在這混亂的局面中,努力保持著一絲理智。

現場警察和交警依舊在忙碌地穿梭著,警燈閃爍,對講機裡不斷傳出嘈雜的聲音。還剩下一輛救護車靜靜地停在那裡,等待著趙婷的屍體,他們需要在驗屍之後出具死亡證明。

雲清緩緩蹲在媽媽的身邊,身體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不住地顫抖,她伸出手,輕輕地觸控著媽媽冰冷僵硬的手,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祁陽也默默地蹲在她旁邊,看著雲清抖著手指點開同城服務,心中滿是心疼。雲清一邊哽咽著,一邊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又像是在對媽媽傾訴:“不哭……不哭,先不哭……清清不哭,媽媽在這裡……”那聲音破碎而淒涼,讓祁陽的眼眶也不禁紅了起來。

祁陽實在不忍看雲清如此痛苦,他輕輕地拿過手機,開始搜尋白事、喪葬一條龍服務。雲清此時已經沉浸在悲痛之中,她緊緊地抓著媽媽的手,彷彿這樣就能抓住那已經逝去的溫暖,她輕聲問道:“媽媽,為什麼我看不到你們?”你們的魂呢?都去哪裡了?那聲音充滿了無助和迷茫,在這寂靜的夜裡,讓人肝腸寸斷。

祁陽在眾多搜尋結果中,看到了“殯儀館火化,壽衣花圈,靈堂布置,法事,星城專業喪葬一條龍服務。益善園殯葬服務有限公司。”他略微思索後,對雲清說:“就這一家吧,比較全。”然後撥通了聯絡電話。

電話接通後,祁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說道:“你好,益善園是嗎?你們喪葬一條龍怎麼收費?我這裡有三位死者,你們人員和靈車夠不夠?”

“好的先生,節哀順變!我們一般來說,基礎的喪葬一條龍服務大概每人5000元至元之間 ,能滿足遺體接運、簡單儀式和基本喪葬用品等基本需求。如果選擇中高階服務,如增加遺體整容、遺像製作、豪華靈堂布置、專業遺體化妝、高檔悼念場地、專業禮儀服務等專案,價格可能會在2萬至3萬元甚至更高。”

“2到3萬是吧?照最好的來,什麼服務都要,包括法事一起五萬塊錢,你們能不能做?可以就速度趕來。”

“包括法事不行,要……一場法事要三五萬,你五萬塊錢多加三萬五,法事,殯儀館火化的費用,所有的,我們全包了。”

“行,速度加微信,我的微信就是這個手機號碼,我給你們發地址,記住是車禍,死者三位,兩夫妻四十多歲,一位奶奶七八十歲。”

“好的好的,馬上來!先生,你儘快聯絡墓地吧,我們也有介紹的,先不說了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