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顯昏暗的地下停車場裡,燈光昏黃而柔和,三人沿著車道緩緩穿行,不多時,便找到了雲清那輛顯眼的車。雲清走到駕駛室旁,手指輕輕放在指紋識別處,隨著“滴”的一聲輕響,車門解鎖,她順勢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這個車真好看。”於芳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歪著頭打趣道:“誰坐副駕駛啊?總不能我和祁陽一起坐後面吧?”

雲清坐在駕駛座上,想了想說道:“那祁陽你坐後面吧?一會就到學校了。”

祁陽應了一聲“嗯”,隨後伸手拉開後座的車門,利落地坐了進去。於芳則滿心歡喜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剛一坐好,她便回頭看向祁陽,臉上帶著幾分調皮的笑意,說道:“祁陽,你可不要不開心喔,我不是故意和你搶雲清的,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呀。”

祁陽聽了這話,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回應道:“沒有人會隨隨便便成功。”

雲清發動車輛,引擎發出輕微的轟鳴聲,車子緩緩啟動,朝著學校的方向駛去。此刻,身邊有同學相伴,雲清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她深知一個人時,悲傷就像一條洶湧的河流,彷彿隨時都能將自己淹沒。

然而,沒等她舒心多久,嬰靈那淒厲的哭聲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哭得雲清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她趕忙傳音給小草莓:“它怎麼又哭了?你再哄哄它呀。”

小草莓抱著嬰靈,輕輕地搖晃著,無奈地傳音回道:“它還是個寶寶,除了哭還能幹嘛呢?”一邊說著,一邊哄著嬰靈,“乖乖乖,不哭了,我帶你去玩。”

雲清聽了,無奈地傳音道:“那你們去玩吧。”只希望這嬰靈能消停一會兒,讓自己能安心把車開到學校。

祁陽靜靜地坐在後座,目光始終落在雲清的背影上,眼神中流轉的柔情千迴百轉,恰似那潺潺的溪流,綿綿不絕。想起今天雲清當著室友的面送自己手機的情景,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滿是甜蜜與溫暖。

然而,祁陽也清楚,雲清剛剛經歷了失去家人的巨大悲痛,現在的她脆弱而無助。他暗自下定決心,在這個艱難的時刻,自己要默默地陪伴在雲清身邊,等她慢慢走出這片悲傷的沼澤,重新擁抱生活的陽光。

在停車場裡,車子剛停穩,祁陽便率先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緊接著,於芳和雲清也鬆開安全帶,相繼下了車。雲清抬手按下鎖車鍵,正準備往寢室走去時,隱隱約約聽到了凌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總之,你離她遠一點,這種人命裡帶煞,克父克母,身邊的人都好不了……”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雲清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祁陽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大聲說道:“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這是亂講!”話語裡滿是氣憤與維護。於芳也皺起了眉頭,小臉氣得通紅,二話不說就朝著凌海的車跑去,邊跑邊喊:“凌海你在說什麼?什麼東西克來克去,你都是迷信,封建思想!”

凌海沒想到自己在背後嘀咕的話居然被人聽到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忙狡辯道:“你聽錯了,我們剛才什麼也沒說。”一旁的凌靜也急忙拉住於芳,試圖息事寧人,勸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你真聽錯了。”

於芳狠狠瞪了凌海一眼,氣呼呼地衝著凌靜說道:“凌靜,我再聽見你們在背後亂嚼舌根,我就要和你絕交的。”

回寢室的路上,雲清一直沉默不語,凌海那些傷人的話不停地在她腦海中浮現,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尖銳的針,扎得她心裡生疼。祁陽看著雲清落寞的樣子,心疼不已,忍不住伸出手拉住雲清的手腕,輕聲安慰道:“雲清,你不要往心裡去,那都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