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紅芳附和,“誰說不是,醫學生,成天忙得跟啥一樣。”

由於天熱,相親角人並不多,但一天下來蔣紅芳還是交換了五位家長的聯絡方式。

第二天、第三天……蔣紅芳一連待了十天。

這十天她住在不到五十一晚的小旅館,渴了喝在賓館水壺燒好帶出來的水,餓了隨便買點包子餅對付一下。

不是住不起更好的,也不是吃不起更好的,只是心疼錢。

錢,她要存起來給兒子娶媳婦用。

彩禮、婚禮、婚房,還有以後生了孩子,孩子的奶粉、紙尿布、玩具。

在賓館吃包子的蔣紅芳邊抹眼淚邊嚷嚷,“命苦啊我命苦,攤上一個二椅子兒子,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這一切,蕭彬識依然渾然不覺。

忙了一天回到宿舍,掏出手機突然蹦出一個好友申請。

「你好,我是嚴慧寧。」

蕭彬識皺眉,又是女老師?

一週前有個自稱是他母親同事的女老師加他,他沒同意。

第二天他的母親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捏著眉心點了同意好友申請。

這次也是。

不過同意了,對方不說話他永遠不會主動說一個字。

第二天,正查房,手機叮鈴鈴響個不停。

病人打趣,“蕭醫生,物件?”

蕭彬識笑笑,“可能吧。”

出了病房大步向前走,拐進消防通道掏出手機,不是齊麒,是三條好友申請和嚴慧寧的十一條訊息。

他首先點開了和嚴惠寧的通話頁面。

「不說話幾個意思?」

「是你媽纏著我媽要的聯絡方式,不要搞得我像倒貼。」

「你叫蕭彬識是吧,照片我看了,長得還行,什麼時候有時間出來見一面。」

「?」

「我很忙的好嗎?弟弟。」

「……」

交流過後才知道不是女老師,而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而對方之所以有他的聯絡方式是他的母親去到海城相親角,特意管對方的母親索要的。

透過了另外三個好友申請,無一例外,全部是在相親角所加。

下班,蕭彬識給母親打去電話,“媽,你來海城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對面理直氣壯,“媽不是看你忙。”後喋喋不休,“海城的東西也太貴了,一個包子要兩塊錢,一小杯粥兩塊錢,在咱家兩塊錢能買兩大包子……還有這兒的人,狗眼看人低,瞧我穿得不好,問話都不帶搭理一句的……”漸漸啜泣,“你媽我頂著三十七八度的大太陽站了十天,飯貴,媽就吃包子,住的也貴,媽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小旅館,媽那麼辛苦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多要兩個姑娘的聯絡方式,你說你,你要是自己談,媽至於這麼辛苦嗎?”

蕭彬識眉心掐出紅印子。

“媽,我沒記錯的話你一個月工資五千。”

“那不得給你留著,這世道啥都要花錢……”

“媽,您不用給我留著,我會自己掙。”

蔣紅芳一噎,隨後聲音拔高,“你能耐了,進了大醫院連你媽一個月五千的工資都看不起了……”

照舊罵了不少於一個小時。

電話結束通話,蕭彬識疲憊地坐在床邊。

十一個相親物件,有五個坦言被父母所逼,彼此除了剛開始的幾句之後基本無話,剩下六個其中一個是那位她母親親眼相看過的小學女老師,五個是在海城上學或已工作的女強人。

嚴慧寧是女強人之一,在他不回訊息後一個電話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