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我當初和你爸是怎麼勸你的,留在海城也行,到時候在那兒買房,我和你爸都過去,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你媽我也退休了,給你們照顧孩子,多好。”

就是聽了當初的勸,蕭彬識才堅持回可可市,他不想在海城相親角人人盡知。

說了半天,對方仍是執迷不悟,蕭彬識無奈直言,“媽,我和慧寧不合適。”

對面爆發,“你,你……你想氣死我!不合適你不早說,不合適你耗了一年,哎呦……”

按齊麒所想,不再異地,那代表著他們終於可以同居了,他興高采烈地收拾行李,退了房子。

李炎雲多嘴勸了一句,“先別退,指不定,我是說指不定,他媽去他那兒,到時候你們準玩完。”

齊麒不聽。他想的是來的話正好,他要見一見這位厲害的伯母。

住進蕭彬識公寓的第二週,九點多回來的男人一臉菜色,齊麒以為是受到病人或病人家屬刁難了,忙安慰,“沒事,這個世上哪都有胡攪蠻纏的人。”

蕭彬識嘴巴張了張,好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第二天,接了一個電話後終於將昨天沒能說出的話說出了。

“小麒,你今天上班嗎?”

“不上啊,我請了假,昨晚上不告訴你了?”健壯的年輕男人笑著摟住對方,“你好不容易休息,我說什麼都不能去上班。”

“去吧。”蕭彬識說,“總請假不好。”

齊麒感到奇怪,以往他請假對方絕不是這個反應,是冰冷的鏡片也無法阻擋住的笑意。

“你剛才的電話是誰的?”

蕭彬識不語。

齊麒已是猜了出來,“是伯母是吧?”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呢。

他鬆開對方,坐下在沙發,“蕭彬識,咱們七年了,第二年我就帶你見了我父母,而你的父母我至今沒見過一次。”

蕭彬識略微低了頭,“小麒,我媽她,說話不太好聽。”

豈止是不太好聽,兩人都領教過蔣紅芳的功力,對方惱怒起來什麼話都說得出。

“可是不見我們就這樣藏一輩子嗎?”

對方沉默。

“興許見了,相處過,伯母會對我漸漸放下偏見。”

放下偏見?這何嘗不是蕭彬識所期望的,這麼多年他做夢都是父母接受了男友,他們一家四口歡歡喜喜吃團圓飯。可是現實是,無論他如何向母親一遍遍敘說男友的好,母親都不能接受,一次比一次不耐煩,最後咆哮,“他再好他能生兒子嗎!蕭彬識,如果他能生出兒子,哪怕他是條狗我也認!”

別過頭,因為實在不忍看到男友眼中的期許消散。

“她不會。”

在健身房見到請假的人是意外的,李炎雲上前拍人,“怎麼,想起雲哥的好了?”待看清對方的臉色噤了聲。

第一次到兒子住處的蔣紅芳哪哪都看,沒有一處不看的,蕭彬識事先做過打掃,房子很乾淨,但他不知道的是,對方看得根本不是房子的衛生。

來到陽臺,蔣紅芳抬手揪下晾衣架的一條內褲,然後揹著兒子扭頭扔進垃圾桶,並狠狠啐了一口,“呸!什麼噁心的玩意兒!”

彼時蕭彬識在廚房忙碌對方帶來的食材,等他出來,一眼瞧出房子的許多東西不見了。

凡是情侶的、小麒的,通通不見了。

臥室的門敞開,蕭彬識衝進去,“媽!”

蔣紅芳正將不是兒子的衣服從衣櫃翻出丟在地上,很多,春夏秋冬,丟了一地。

“媽!媽!停下!”

蕭彬識上前阻止,蔣紅芳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愧疚,她先是大吼大叫,指責對方,見不管用一巴掌甩過去,“你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