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酒,酒精中毒。”

“怎麼會酒精中毒?”

“我也沒想到,先生一直在茶室,我以為他喝的是茶,今天早上我去喊,沒進門就聞到一股酒氣……”

“茶室不止有茶,還有酒,這你不知道嗎?”

“我,我……”陶桃支支吾吾,她給忘了,她忘了茶室不止有茶,還有酒。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姜奕舟忙上前,抓住醫生的手問:“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以為是病人家屬,舒了一口氣回:“脫離生命危險。”

姜奕舟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

馬濤昏迷了兩天才醒,一醒來便見“齊麒”對著自己又哭又笑,“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以後別這樣了好不好?”

虛弱的馬濤別過頭,不是齊麒,不是。

他拼盡了氣力喊:“滾!”

姜奕舟臉上的笑僵住。

良久,“我走,你別生氣,醫生說你洗了胃不能動怒,胃是情緒器官……”

“滾”

“好好好,我滾我滾。”

姜奕舟眼裡噙著淚離開病房。在走廊他碰到何柏樹,何柏樹瞧了人一眼說:“別來了,來一次痛一次,何必。”

姜奕舟不語。

何柏樹繞過人走向病房,他沒敲門直接進去,聽到動靜的馬濤低吼:“要我說多少遍,滾,滾,滾!”

“是我。”何柏樹出聲。

馬濤噎了一下,很快,他再次出聲:“你也滾。”

何柏樹不走,他站在病床前半米處說,“我會聯絡齊先生,我現在就聯絡齊先生。”說著他掏出手機。

,!

拉長的嘟聲在寂靜的病房穿刺,“嘟——嘟——嘟——”

在何柏樹以為這通電話無人接聽要自動結束通話時,對面接了。

“什麼事?”非常冷漠的聲音。

何柏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齊先生,你在哪?這段時間馬總非常不好,上個月突然高燒,連燒了三天,這個月又低燒不斷,醫生也找不出具體原因,只說再這麼燒下去人就傻了。”語氣充滿了焦急,像只沒頭蒼蠅。

對面靜了有一秒便回了,“上個月幾號開始燒的?”

同樣的語氣焦急,以及毫不掩飾的擔憂。

何柏樹整個人安靜下來,平淡地回覆:“5號。”

對面也安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床上躺著的人掙扎著起來了,何柏樹攥緊手機往後退,寧靜的臉龐重新帶上急迫。

“齊先生?”

“齊先生!”

“你什麼回來,算我何柏樹求你,沒有你,他活不下去。”

對面這次很快回了。

手機開了擴音,“我不會回去的”響遍病房的每一處角落。

電話結束通話。

馬濤抻長了的手就那麼抻在半空,剛才他想奪何柏樹的手機。

手機揣回兜裡,何柏樹冷冷地說:“聽到沒,他說不會回來。”

話罷,何柏樹轉身離開病房。

馬濤坐在病床上,面色灰敗,似將死之人。

他的腦中盤旋著那句“我不會回去的”,一遍、一遍、一遍……

大概因為酒精中毒傷了腦子,他變得理解力低下,反應遲鈍,他不明白,他不明白那句話什麼意思,他試圖明白。

他從後往前捋,他說他不會回去,是因為何柏樹問什麼時候回來,再往前,5號,哦,是他發燒的日子,他都不大記得了,再往前,是他問什麼時候開始燒的。

就這句話,馬濤在腦子裡過,在嘴裡嚼,得出結論,他擔心他,齊麒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