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父起初很嚴肅,後來喝了酒漸漸臉色緩和,齊母始終熱情,忙前忙後,手機裡聊過的小妹妹齊菁菁則睜大了好奇的眼睛。

“你就是我哥哥的男朋友呀,喔~你長得也太好看了,我爸媽之前聽說你比我哥大五歲,還以為是多老的老男人,特別生氣……”

話未完一個砂糖橘塞嘴裡,“吃你的橘子。”

塞了橘子的齊母,上一秒凶神惡煞下一秒溫柔阿姨,“小蕭啊,你別聽這孩子瞎胡說,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好孩子,長得俊,還在海大上大學,哎呦,比我家這倆優秀不知多少倍。”

接著把兒子女兒一頓數落。

剝著瓜子的齊麒,“啊是是是,你兒子哪都不如人家,你兒子就是一坨牛糞,蕭彬識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齊母嘴角抽抽,倒也沒那麼差。

瓜子剝了一小把,墊在下面的衛生紙攏起,進到蕭彬識手心。

齊菁菁見了噘嘴,“哥,我的呢?”

齊麒斜人一眼,“自己磕。”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飯後齊母拉兒子問要不要準備新床單新被子啦,要不要媽出去買生活用品啦,還有那什麼那什麼,齊麒嘆一口氣,回我倒想,他家管得嚴,不讓在外面過夜。

齊母狐疑,啥家庭啊,兒子二十四五了還不讓在外面過夜。

下午蕭彬識的打算是看一場電影,結果電影票都買了齊麒反手給了齊菁菁,然後拉人到酒店開了鐘點房。

小男友太熱情也挺難熬,蕭彬識臉頰緋紅,他覺得自己的道心一日比一日破碎。

“嘛呢,快點。”

脫了上衣的齊麒兩腿一分跨坐在對方大腿上,動手扒身下人的衣裳。

被勾得淫蟲上來的蕭彬識,三小時的鐘點房愣是一分鐘沒浪費。

情到濃處一疊聲叫寶寶。

“寶寶,不要離開識哥,識哥沒你會死的。”

往日說不出的肉麻話而今一句一句不要錢地往外蹦。

他日惜字如金,今日,齊麒就是他的金。

工作人員敲門時兩人在熱吻,工作人員問需要續房嗎,蕭彬識猶豫,齊麒回:“不需要,我們馬上就好。”

拍拍身上的人,“行了,起來吧。”

蕭彬識眼含控訴,彷彿在說:你就不想和我多待一會兒。

齊麒推開人,頭也不抬地穿衣。

到了樓下,齊麒拉著人的手說:“乖,咱們來日方長。”

蕭彬識雙目柔和,滿心期待。

可回到家等待他的是:“明天跟我去看心理醫生。”

蕭彬識臉一沉,“媽,我沒病。”

蔣紅芳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一耳光扇過去,“你沒病,我有病是吧!你爸有病是吧!”

一個憤怒的中年女人的手勁不容小覷,蕭彬識被扇得頭歪,臉上的金絲眼鏡甩飛出去,嘴角流出絲絲鮮血。

蔣紅芳眼中閃過心疼,可最終理智戰勝母愛,她扔下一句“你明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回了房。

第二天,蕭彬識被拽出家門。

快過年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蕭彬識一顆心卻是冷的,硬的。

過去他以為父母對他要求嚴格是為了他好,於是他漸漸遠離了朋友,不去接觸異性,一心撲在學業,那個女生質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是戀愛,他連和異性多說一句話都要在心底遲疑、擔憂,他又如何能知道呢?

如果沒有遇到齊麒,他想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是戀愛。

是齊麒,教會了他什麼是戀愛,是齊麒,讓他體會到真正被愛是什麼感覺。

可他的父母,傷害了他,還要傷害齊麒,卻說:我們都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