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下樓接人,兩人往樓上走,保姆邊走邊說,「何秘書,先生好像醉得很厲害,他把三樓雜物間的箱子全拆開了,然後人躺地上不起來……」

何柏樹來到三樓雜物間,就見人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何柏樹單膝蹲下,推了推人輕聲說:「地上涼,我們起來去床上睡。」

剛才保姆一連叫好幾聲都叫不醒的人秒醒,保姆很激動,不愧是何秘書。

下一秒,「滾」

何柏樹蹙眉,再出口的語氣多了兩分不悅,「真不起來?」

馬濤不搭理人。

「行」何柏樹站起來,對站在離門口不遠的保姆說:「你先出去一下,對了,站遠點。」

保姆不明所以,但照做。

何柏樹又蹲了下去,在地上死活不願起來的馬濤被公主抱離地面。

馬濤驚醒,醒來看清抱自己的人一陣惱怒。

「何柏樹,誰給你的膽子,放我下來!」

走廊的保姆一瞬瞪大眼,她總算明白為什麼何秘書讓她站遠點了。

沒想到平日翩翩君子的先生喝醉了那麼鬧騰,像個小孩子。

在馬濤的一路撲騰下他被抱進主臥。

何柏樹放人在主臥的床上,甫一放下,床上躺著的人坐起,啪地甩何柏樹一巴掌。

跟過來的保姆嚇一跳。

「沒事」何柏樹扭頭對保姆說,「你先下去吧,再煮一碗醒酒湯。」

「噯」保姆下去了。

第二碗醒酒湯馬濤還是沒喝,何柏樹端著碎成兩半的碗臉一邊一個巴掌印出了主臥。

這夜,馬濤抱著一雙鞋一件襯衫睡在主臥,何柏樹宿在側臥。

65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馬濤才醒,他這一覺睡得極沉,做了許多許多的夢,可無一例外都是關於某人的。

馬濤的臉很黑。

進浴室洗了澡,換了新的襯衫西服,馬濤下了樓。

「先生,您醒了。」保姆向下來的馬濤說。

「嗯」

「我去端粥」保姆小步跑進廚房,把熬了許久的粥端了出來。

是南瓜小米粥,南瓜熬得軟爛,小米金黃散發濃郁的米香。

盛出一碗,保姆說:「先生,何秘書八點走了。」

「嗯,知道了。」馬濤湯勺舀著粥小口小口喝。過了一會兒餘光瞥見保姆還站著,問:「有事?」

保姆張嘴,「粥是何……」馬濤蹙眉,保姆立馬改口,「不是,三樓,三樓雜物間的東西需要幫您重新裝回去嗎?」

「裝回去吧。」馬濤說。

保姆上三樓處理雜物間了,她那句沒說完的話是粥是何秘書熬的,還放了冰糖,他說您喜歡喝甜粥。

臘月,該喝臘八粥的這天,馬濤離開可可市,前往兩百公里外的香丘。

孟有良司機,馬濤後座,一路冷冷清清。

去年的臘八是怎樣的呢?

去年的臘八,那人前一天夜裡將提前買好的各種煮八寶粥的豆子泡上了,到早上,糯米、紅豆、綠豆、花生、桂圓、蓮子、紅棗和枸杞,八種食材一一放進小煮鍋,小火慢燉一個小時。

煮出來滿室飄香,早餐向來挑嘴的馬濤破天荒喝了三碗。

「這麼喜歡八寶粥,撐不撐?」

馬濤挺了挺肚子,適時打了個飽嗝,引得那人笑出聲,「行了,知道你喜歡了。」走到他身邊給他揉肚子。

「馬總,馬總」身前傳來呼喊,馬濤回過神,「咱們到了」孟有良說。

兩人下了車,一人一個行李箱進了酒店。

馬濤在房間收拾行李,房門被敲響。

「進」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