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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醫生看著跟過來的倆人,冷著臉問:「誰給病人遞的煙?」

王大力一縮脖子,怯怯回:「我。」

醫生的臉更冷了,「你不知道病人對煙過敏?」

王大力快哭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馬哥對煙過敏,而且過敏成那樣——就吸了兩口就咳還咳出血,打死他也不敢啊。

王大力哭著向醫生保證絕無下次,又哭著向病床上的馬濤道歉,道完歉哭著走了。

王大力離開後我坐在病床前,我問:「為什麼接煙?為什麼不拒絕,為什麼不告訴對方你對煙過敏?」

病床上的馬濤笑著,扯過人的手,「我這不是沒事。」

我甩開,冷冷望著對方,「馬濤,你到底想幹什麼?」

臉上的笑僵住,馬濤低下頭,吸了煙的嗓子還在痛著,「我不想幹什麼,我就想你回來,只要你回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哪怕……」心一橫,「哪怕給蕭彬識跪下都行。」

如果那天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我怕是會感動到哭,現在,「你沒資格給他跪。」

馬濤渾身一震,居然說他沒資格給他跪,他馬濤這輩子跪天跪地跪親孃,除了親孃再沒跪過第二個人,居然說他沒資格。

我從凳子上站起來,不再管床上的人,生病有醫生,我又不是醫生。

我大步走向病房門口。

「齊麒!」短短兩個字像是刀子劃過喉嚨。

醫生叮囑過一週內都不能大聲說話,更不能吼,否則聲帶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我頓住腳,但也僅是一秒,一秒後我再次抬腳。

「站住!」

「我讓你站住!」

「不許走!」

「齊麒!咳咳,我嗓子好疼,咳咳咳……血,我咳血了……」

我被從後抱住。

我在空氣中聞到血的味道。

我低吼:「放手!」

「不放!咳咳——」馬濤咳出一大口血。

醫生聞聲而來,揚聲就斥:「我說過什麼,不要大聲說話不要大聲說話……」

話被打斷,「出去!」

醫生不死心,「你知不知道……」

「出去!」馬濤面如修羅。

醫生出去了。

而過度使用聲帶的馬濤,又是一口血吐出。

我只冷眼望著。

用力掰開抱在腰間的手。

馬濤滿嘴是血,絕望地搖頭,「不要,不要……」

我轉身,把人狠狠推在地上,然後大步走出病房。

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

「齊麒——」

82

我的護照滿六個月了。

在識哥病了沒多久我就起了去國外的心思,但去國外要辦護照,我沒護照,遞了資料辦理成功後工作人員告訴我,我去的國家護照至少需要滿六個月。

如今終於到六個月了,我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

我買了凌晨的機票,在出發前去見了識哥一面。

我接過秦月荷手中的飯,勺子舀起一勺一勺喂到識哥嘴裡。

識哥很乖,吃完了我喂的一整碗。

放下碗,我握住識哥的雙手說:「識哥,我要走了,你猜我去哪?」我笑了一笑,等待對方問我,自然是沒有等到,我自問自答:「去北極,看極光。」

最後,我把人抱在懷中,鄭重承諾:「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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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

「嗯」

「唉……」

和李炎雲說過我的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