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終於有了聲音,“沒有。”短短兩個字,卻是藏了不知多少疲累。

蹺二郎腿的齊麒放下二郎腿,坐了起來,“怎麼回事?”

又是好久沒聲音。

“蕭彬識,別逼我扇你。”

“錢娜,我跟你說過的,她結婚了,不,她的婚禮失敗了,婚禮當天,她的前男友自殺了。”

“……”

在下面擦臉的李炎雲就見好兄弟從床上下來了,開始穿衣服,拿鑰匙,然後頭也不回開啟宿舍門出去了。

其他室友面面相覷。

有人問:“他這是怎麼了?”

得到回覆:“不知道,好像是要去殺人。”

李炎雲追出去,樓道響著男生雄厚的嗓音:“小麒,小麒,你回來,那麼晚了你去哪!”

追出宿舍樓,聽到喊聲的齊麒頓住腳。

“你不要管我,趕緊回去,外面冷。”

李炎雲氣不打一處來,“你也知道外面冷,這大半夜的,還下了雪,有事你不能第二天再辦,非得現在。”

雪是下午三四點飄的,起初鹽粒子,慢慢越來越大,眼下十點多,地上已是不薄的一層。

“不能。再說一遍,不要管我,回去睡你的。”

說完扭回頭繼續往前走。

李炎雲想追出去,可太冷了,宿舍有暖氣暖和,他出來的時候只著了一件薄毛衣。

身後傳來恨鐵不成鋼的叫喊:“你是不是去找蕭彬識,媽的,你讓那狐狸精迷了魂了,這大半夜的……”

齊麒充耳不聞。

早上,在樓外的“下雪了”聲中蕭彬識穿衣下床。

開啟窗戶一看,果然,並且挺厚一層。

海城地處偏南,雪少,他大學五年研究生三年加一起見到的下雪次數一手可數,大雪更是稀有的事。

洗漱過後,蕭彬識提起包下了樓。

走出宿舍,一陣寒風襲來,蕭彬識無聲打了個戰,這麼冷的嗎?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蕭彬識。”

蕭彬識張大眼,齊麒!

他轉過身,果見二十來歲的大男生站在對面。

蕭彬識快步上前,“小麒,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來多久了,冷不冷?”

一連串的問題引得齊麒發了笑,“我到底應該先回答你哪一個?”

手被拉了過去,冰冰涼,蕭彬識一臉心疼。

“為什麼要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齊麒任由對方給自己哈氣,也沒提醒進屋裡可以更暖和。

他挺享受偶爾笨一次的蕭大校草的服務。比起不讓他抽菸、不吃他遞過去的東西的那個蕭彬識要喜歡的多。

“想來就來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幫人暖了手後,蕭彬識拉人去食堂,要熱乎的粥,要餅,要包子,食堂阿姨驚訝,“小蕭,今天吃這麼多?”

蕭彬識不好意思地笑笑,“物件來了,他飯量大。”

阿姨一聽是物件,立馬改了話,“那確實應該點多些,小夥子大老遠跑一趟,多不容易。”

蕭彬識接了餅和粥,連連道謝。

拿著包子吃的齊麒就見滿滿一筐子醬香餅放在桌子上,另有兩大杯粥。

“這麼多?”

“不多,咱們兩個的,你看看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齊麒搖頭,“沒了,夠了。”

蕭彬識卻站起來,“忘記買雞蛋了。”

折回,白色的塑膠袋提了五六個雞蛋。

齊麒:“……”所以他到底給人留下過什麼印象。

咬了一口醬香餅,“不是,我有那麼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