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給你帶了好茶,還有故事呢。”

長乘溫柔的笑了笑:“行啊,走,聽聽你的故事。”

說罷,大高利索的開了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茶館。四人還是昨晚吃飯的姿勢,盤腿而坐在榻榻米上,陸沐炎嘴角噙著笑,悠悠然取出那塊從少摯茶館拿出來的老茶餅。

這包裝倒甚是有趣,和尋常的茶餅包裝紙不同,是用報紙包裹的。但那包裹的方法極為考究,甚至是顯得古老,紮實、嚴密。大高和小寬眨著眼睛,看著這報紙。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露著一股專業的泰然自若,這是她第一次面對少摯之外的人,來展示她的泡茶技術。

確實,從溫杯到開湯、洗塵、她的動作看起來一點不花哨,甚至可以說是簡潔明瞭,可這動作下卻透著大氣,豪爽又利索。

頓時,一股說不上來,又完全不屬於這餅紅茶特有的茶香,四散開來,醇香怡人。

長乘的面上頓時透著一股詫異,又疑惑地往陸沐炎的面上瞥了一眼。

但他沒立刻說話,只深深的聞著。

那小寬和大高,與此同時竟開始緩緩地閉目,直接開始打坐了?

陸沐炎看著這濃韻深橘的茶湯,思緒慢慢的回到那個午後,那個奇遇一般的午後。

她緩緩地開口道:“得是多久了呢?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個時候,我感覺世界很大,巷子很高,工廠的鐵門縫隙,我擠擠還是能過去的。”

“那天又因為什麼瑣碎的小事呢?總之那一幕的記憶初始,是在我媽扔過菜刀之後,我嚇的滾出了家門。身上僅有三十多塊錢吧?”

“早上,我隨機地混上了一輛長途大巴,目的地的字兒我還不認識呢,筆畫可真多,就產生了好奇,上車了。”

“我記得當時,我還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還是在車上。車窗外是綿延不絕的大山,山與山之間的凹陷處,還有工業建設的廠區,這要去哪兒啊?可真遠啊。”

“我也怕啊,但我又想了,與其回去死在我經常看到的菜刀下,倒不如死在一個陌生的風景裡。”

她說著,面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的害羞,繼續道:“我又想到了少摯…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我男朋友。”

長乘只是微微點頭,眼神裡透著一股憐惜,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的眼神飄忽,回憶著往事:“我們打小就認識了呢,算是青梅竹馬,嘿嘿。我想到了他,他會找我嗎?我想到了我姥姥,我姥姥會找我嗎?我又想到我媽,她會不會後悔?這麼天馬行空的想著,時間過得也快,轉眼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個陌生的城市。也不能說是城市,更像是一個小鎮。”

“下了車,又有人群往另一輛汽車上去,我就往反方向,另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公車上去。當時口袋裡只有三塊錢了,司機問我:“小姑娘,你去哪兒?”,我說我去兩塊錢最遠的地方。對了,我剩的一塊錢還打算留著買饅頭呢。”

“那司機是個好心腸,他懷疑我是走丟或者被人誘導了,便問我:“去那兒幹啥的?”我這個隨口扯謊的能力可是一絕,眼睛眨都不眨呢,直接就說:“我家就是那兒。”司機也是好玩,啟動著車子說:“火鳥村?火鳥村還有小孩啊,都是老頭老太太了,你是去看奶奶吧?”當時的我,紅紅著眼眶,穿著長袖,長袖下是被我媽皮鞭打過的柳痕,衣服都是貼著,固著,粘在傷口上。太陽烤的我胳膊裡面疼的發麻,我換了個陰涼的座位,笑著點頭說:“對呀對呀,可想她了。”

長乘聽著,也勾著嘴,扯了一個微笑:“你當個演員也能有出息。”

陸沐炎點點頭,目光仍然看著桌上的茶餅,繼續道:“哈哈,那可不是嘛。後來到了那個火鳥村,得傍晚了呢,可真遠啊,怪不得只有老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