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齊下樓了,看來確實是沒什麼好收拾的,這速度倒是真快。

長乘坐在陸沐炎的旁邊,把托盤內洗過的茶具一一放好,又指了指遠處的島臺。小寬看了眼,往島臺走去,把長乘示意的小爐子端來。

四人像之前一樣,圍著一個小方桌盤腿坐著,長乘繼續道:“等今年招生後,到了學院,像他們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住所,就不用這麼將就了。”

大高撕開茶葉的包裝袋,往蓋碗內倒去。神情專注,但那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過擔憂,問道:“今今年,小炎師、師弟能進、進去嗎?”

長乘滿不在乎地往後撐著胳膊:“不能進,那就等她身體修煉穩定下來,把咱旁邊的那個幹服裝的店盤下來,改成一個能住人的地方,小炎就做咱鄰居,等機會入學,說不定明年實力強大,吊打新生。”

小寬依舊正襟危坐,對著陸沐炎一字一句地認真道:“小炎師弟,你沒問題,我看好你。”

“其、其實不、不進也好,今今年的招、招生資訊還沒沒下來。”

大高師兄也不泡茶了,手下一頓。這話一出,那眸中連連閃過陣陣莫名期待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麼希望似的。

長乘看在眼裡,勾著嘴角:“哦,不下來也沒事,那就大高單獨回趟學院,給你親愛的縛師祖送完六十斤的豆角再回來。”

大高:“……”

小寬莊重的神情,又轉向大高:“大高師兄,你沒問題,我看好你。”

那大高一聽,什麼期待的神情也沒有了,活脫脫就像個受盡委屈,卻又不敢發洩的小媳婦兒似的,眼眶又紅了,嚥了咽嗓子,一聲不吭地繼續泡茶。

陸沐炎雖是面無表情地聽著,但眼神裡的暖意又增了幾分。

這會兒子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那接連幾天的大雨,將天空洗了個徹底。雨過天晴後的早晨,陽光曬的透徹,直直地透過門口的玻璃投射進茶館內,也引出了陣陣蟬鳴。

透過門口的玻璃門,能看到外面的樹木,葉子喝飽了水,嫩綠透亮。在微風和陽光的交融下,熠熠生輝。

長乘抬眸,那雙深邃的丹鳳眼內,映著玻璃門外的陽光,也映著身旁坐著的陸沐炎,此時的她,臉上慘白的嚇人,虛弱地隨時都有暈厥的可能。

他輕端茶盞,但未及薄唇,略帶關心的語氣問道:“小炎,你現在體質還不能不睡覺,累不累?上去休息一會兒?”

此刻的陸沐炎,煞白的面孔上不僅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還隱隱地顯現虛汗,但那強撐著的眸子裡,始終透著一股頑強的倔強,她垂眸,摳了摳手指,小聲道:“我想等...”

長乘蹩眉,看著她這副虛弱的模樣,到嘴邊的茶盞又放下,嘆了口氣,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警察局一有動靜,我就上樓叫你,沒有的話,你安心睡。”

陸沐炎低頭,沒立刻回話。

但過了幾秒,那低著的頭,輕點幾下,應道:“嗯…也好。”然後,作勢要起身。

就在她剛要起身的同時,長乘突然開口。

他劍眉下的鳳眼一沉,透著認真:“小炎,小寬和大高的性格你應該能瞭解一些了,至於我...我也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

“過去無法改變。我只說事實,事實是,現在你不是一個人。”

長乘唇角微勾,語氣裡充滿了認真,眸光溫柔地看著她:“乘哥還是很靠得住的,我也沒見小寬大高對除我之外的人這麼上心。”

陸沐炎看著長乘,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裡,透著真誠,流光溢彩。

她張了張唇,沒出聲音。

此時的長乘,緩緩托腮,一副悠然的神情,看了眼大高,繼續對陸沐炎說道:“那老縛,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