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沐炎這下徹底是處在崩潰的邊緣,心裡堵著,喉嚨發緊,有點嗚咽地抱怨著:“你…你真愁人啊,我,我,我剛和你對話的時候,我以為你無所不能….你也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確實是給我很靈的反應和資訊,怎麼每次到節骨眼上,你就失靈呢啊….?”

“是你本身能力就不行嗎….?還是我太菜了?我,我是需要修行什麼才能讓你更牛逼啊?”

……

沒有回應,甚至感覺不到老白的情緒,這讓她更崩潰了。

“我…我真煩死了,我其實根本沒任何變化對不對?自己在腦子裡一頓意淫的說話,其實呢?壓根也就沒什麼意思,你也根本沒什麼顯現,說不定我和41床都是神經病,什麼白龍?什麼修行?這都是我自己在腦子裡意淫出來的…..”

“他說是白龍就是白龍?說不定他是個什麼邪教組織的人,下一步就讓我上套了,什麼白龍在腦子裡的那些對話?他不是根本就聽不到麼?說不定其實就是沒有,根本就是我自己在意淫的……其實說白了,正常人推理一下也能知道一些資訊,我把這想的太神了。還以為我真的是主人公呢….其實我根本就是個又醜又沒用的廢物,哦對了,哈哈,又壯。”

她縮在樓道里,不敢出聲,怕有迴音,只能低低的嗚咽著,小聲的啜泣著。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像個被拋棄的小貓,不對,被拋棄的小熊。

過了半晌,她隱隱的,顫抖著聲音問:“你…還在嗎?”

…….

沒有迴音。

她幾乎是喊出來了:“你還在嗎?!”

……

“呵呵…”

她輕笑了一聲,在空蕩的,黝黑的樓梯口,有一絲弱弱的迴音。

果然人不能有期待啊,如果一直讓我是以前那樣,我本可以忍受,突然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回去,唉哈哈哈哈。

好啦,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是得繼續活下去呢,捋一捋吧。

哦,對,不能在這待太久啦,擦乾眼淚,去看看陽爺爺。

接著,她擦擦眼淚,整理了下衣服,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縫,環顧了一下,沒人在附近,推門出來了。

快走到一床的門口,因為醫院普通病房,都有一條長方形的玻璃,能看到裡面,她歪著身子往裡看,沒看到有人,又往護士站方向看了看,走廊也沒人了。便走了過去,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

一床的陽爺爺,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蓋著藍白相間的條紋被子,看不到身體,只是覺得,被子好像很重,壓的陽爺爺像一張紙片一樣,彷彿被固定著,一動也沒動。緊閉的雙眉間,始終是沒放鬆著,更顯得疲憊不堪。

只有微弱的呼吸幅度,在被子上隱隱地起伏著,戴著呼吸機的陽爺爺,一天不見,精氣神都彷彿一下被吸走了,好像陌生了許多。

陸沐炎輕輕地走到床邊,坐在了床邊的陪護椅上,接著,想看一眼治療單,結果,更是添堵,這一串鬼畫符,什麼也看不懂。

有時候真是想對著醫生破口大罵,他們好像有一套自己的字型,鬼畫符似的。就因為看不懂字,明明好好寫也不費什麼勁,非得畫個圈打個勾的。

好幾次,因為一些小藥,她跑到前樓拿藥,因為拿藥的人也看不懂,她也看不懂啊,得跑回14樓去問:“這寫的是什麼?”

醫生還得鄙夷地,煩的要死地語氣,嘴裡好像含大糞一樣,說了個簡化的名字,還說得無比的快。

她還得再問:“這藥學名叫什麼?我得登記在拿藥表裡。”

有的醫生還忘了是什麼學名,就只知道化名,她還得再去問科室裡的護士,然後護士再一臉嫌棄地告訴她是什麼藥名。

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