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簇火苗來。眼底,卻又有著雪山冰川似的冷冽感,不為所動地覆蓋著。

縱是這炙熱噴湧的地界,卻也融化不了她那清冷的眸子,融化不了她那…

女聲輕啟:“冥燁…有我在,是你的家還是你的牢?”

男人輕笑,深邃的眼眸勾起一絲玩味:“呵…那你得把…封回紅盒裡我才能回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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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叮鈴——”

鬧鐘響了,陸沐炎醒了。

還是那個男人,陸沐炎知道的。那感覺一如既往地熟悉,心安而心痛。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陸沐炎確認了:

那個被綁著的男人,那個一身傷的男人,那個擁我入懷,問我要錦盒的男人,那個在岩漿口的男人,從始自終,都是他一個人。

嗯…我想,那或許是少摯的前世?但…夢裡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感覺,為什麼一次也沒有在和少摯的相處中發生過呢?

冥燁……這名字麼?

“哦?你睡一覺,倒是乾淨了一絲。”

男音突然響起,帶著一些驚奇的意味。

“嗯…無論是你,還是我突然的篤定感,我不吃不喝也得把那個給我錦盒的人揪出來。”

陸沐炎揉著眼睛,起來穿著衣服說。

“哦,不吃不喝,是個什麼很重的懲罰嗎?”

男音有點疑惑地問著。

陸沐炎有點無語:“…對人類是。”

男音頓了一會兒,接著說。

“哦,我感覺只有對你是。”

……奶奶的。

“我感覺你不出來也挺好。”

這麼打趣似的在心裡回覆著,時間倒是過得快。暴雨沖刷後的第二天,空氣清爽,也不似以往的炎熱,總覺得有陣陣微風,倒是涼爽。湛藍的天空中,幾乎看不到一絲的雲,可陸沐炎不知道,今天是很熱的,只是她,稍稍不一樣了。

轉眼,就到了醫院。

日常的工作又開始了,跟著醫生巡查病房,交接昨晚的病例。今天17床出院,36床依舊是下午打點滴,別的病患也都是以前的治療藥物,41床的門依舊緊閉著,醫護們也都自覺的沒有打擾。只有40床,在陸沐炎準備離開病室的時候,叫住了她。

“小丫,今兒天好啊。”

40床的李奶奶,在床上稍稍動了動身子,轉過頭來,看著陸沐炎。

陸沐炎剛走到門邊,聽到李奶奶的聲音,扭回頭,眼睛彎彎的笑著說:

“是呀,奶奶,怎麼說?下午咱們去花園轉轉吶?”

“呵呵,好。你說的那個一床的老頭也去麼?”

40床也樂呵了一聲,帶著暮年的老人特有的渾濁聲線,但夾雜著一絲期盼的味道。

陸沐炎聽到這話,轉過身,更是抬著眉毛,笑嘻嘻地說:

“嗯~可不是麼!陽爺爺雷打不動的去遛彎呢,等會兒下午,我讓他等等咱,咱仨一塊兒去昂?”

“呵呵,好。”

說完,40床的李奶奶便緩緩地閉著眼睛,頭稍稍側著,不再看她了。

陸沐炎退出了房間,腳步輕快地準備迴護士站,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折返回來,走到41床的門口。

“咚,咚咚。”

門內沒有迴音。

“額,真沒在嗎?”

陸沐炎嘟囔著,又往護士站走去。走到護士站,夜班的護士劉燕正在洗手,準備下班。

陸沐炎好奇似的,走到劉燕身邊,悄悄的問著:“燕姐,這41床是不是不在病房啊?”

“小丫頭片子,不該關心的你瞎問什麼,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