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下午三點,暴雨沖刷後的天空,一塵不染的樣子,藍的透徹。

陸沐炎爽了爽身子,活動著午睡剛醒的懶態,倒是什麼夢也沒做,可能是太累,感覺只是閉了個眼就起來了。午飯也沒吃,卻沒有絲絲的餓意。

她起來洗了把臉,利索的穿起衣服。左手提著乘哥買的女裝,還是拿給她的那個樣子,裡面的衣服原封不動地折著。右手提著另一袋衣服,是洗過的小寬的衣服,準備出門。

可能是因為下過雨,確實是涼爽些,現在午睡也不用開空調了,衣服也不總是皺巴巴地緊在身上。

不對,等等,是不是因為瘦了點?

想到這裡,她急忙忙地從家門口折返回來,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打量著。還是以前身上常穿的衣服,每天洗臉都能看到這副肥頭大耳的樣子,倒也真沒感覺瘦的多明顯。身材也看不出什麼變化啊,可穿著確實不覺得緊巴了,就,舒適吧。應該那中藥也是能有點效果…?

下午三點一刻,倒是不晚。她溜達似的就來到了醫院。

上了十四樓,陽爺爺一床的房門倒是關著,大概是睡覺呢。一般她下午來上班時,老頭這個點兒不是在花園就是在睡覺。接著,她把衣服放到更衣室的桌子上,倒是沒提前換護士服,提著小寬的衣服就往41床走去。

正走著呢,迎面而來遇到白班的李娜娜,陸沐炎左手提著袋子,右手揮了揮,熱情的走過去,打著招呼:“娜姐,辛苦啦!衣服我放在更衣室了哦。”

李娜娜像是沒看到陸沐炎,嚇一跳似的,有些心驚肉跳的樣子,硬硬地,客氣著回著:“啊小陸,你來這麼早啊…”

她點點頭,眼角彎彎,親切地說:“是呢,我找乘哥還衣服,在家裡閒著也沒事,我去去就來哦。”

“呵呵,去吧。”

李娜娜說完,有些眼神不明地多看了幾眼陸沐炎,也扭頭,往護士站方向走去。

她往41床走去,心下閒聊般地問著:“老白,試試你!”

老白:“嗯?”

陸沐炎嘿嘿一笑:“乘哥現在在41床不?”

老白:“嗯。”

“啊呀,他難道就沒別的事嗎,還是他的工作在這就能完成?咋一直在這,像是就固定守著我似的。”

她詫異地吐槽著,又帶著想求證的心情,加快了些步伐。

來到了41床的門口,敲了敲門,果然,長乘還真就在那,又悠閒的喝著茶呢,手上拿著本書。

她關門,把給小寬的衣服放到沙發上,說:“諾,謝謝乘哥,也替我謝謝小寬,衣服我洗過了,有空請他吃飯。”

長乘微微笑著,點點頭,又示意陸沐炎坐下:“行,我來湊個飯局。先坐,喝杯茶再開始針灸。”

陸沐炎點點頭,坐到沙發上。便開始打量起長乘。今天的長乘,黑色的盤扣中式短袖,棉麻質感。下身也是黑色的棉麻寬鬆長褲,倒是頗有書法大家的氣息。絡腮鬍還是那麼的精緻整齊,短髮不那麼地散著了,是往後豎著,顯得乾淨利落。

長乘一身黑衣,顯得嚴謹,像是剛參加完什麼學術研究似的,臉上還帶著莊重的模樣。哦對,還捧著本書,真像個哲學家。但長乘也不戴眼鏡,嗯像個斯文敗類…

他把書合上,開始整理著,把蓋碗內正在泡著的茶倒掉。倒也安靜,一時間二人無話。

兩人只是這麼的坐著,陸沐炎打量完長乘,又沒什麼事幹了,這樣二人相顧無言的時刻還真是不多。便又開始回想著剛剛進門前和老白的對話,有些小高興,老白是真的不簡單呢,說什麼都是一說一個準兒。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做到的?這是科學未能探知的領域麼?

便想到,自從那次和長乘說完老白的事,就再也沒提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