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丹鳳眉眼裡的心痛,正在強行地往回收著。

紅衣的女子眨眼,看了看冥燁,又看向蠃母司,面前的這二人,此刻無言,只對望相看。

她輕咬朱唇,聲音如同擊玉泠泠,清脆而泛著空靈:“你…”

剛吐出一個字,又含著不敢與人說話的害羞,她轉過頭,看向冥燁,面上懵懂地詢問:“他是人類嗎?”

蠃母司從未聽過這女子的聲音。這音色一出,似清泉般輕靈,不由得回應:“我?”

冥燁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篤定:“炎,無論在人間經過幾世輪迴,可以放心地跟他走。”

紅衣女子面上的疑惑又濃幾分:“他有何用?”

那本是不解的發問,卻因這冷眸、因這清冷的聲線,此話一出,倒像是王者的一種審查。

冥燁朝她牽唇,眼底深黑隱晦:“助你…成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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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叮鈴——”

陸沐炎的鬧鐘響了,此刻,是清晨的5:00。

昨晚睡著之前,用最後的一絲理智,設了個鬧鐘。

總不好讓長乘真的上樓來叫她起床,一是不禮貌,二是…有一堆事,就怕萬一睡過了,會錯過重要的時刻。

加之看到小寬大高,基本都可以不睡覺……現在,睡覺對於她來說,都好像是在偷懶,甚至隱隱有負罪感。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開始練功,進步、進步、進步….

陸沐炎素手輕抬,揉了揉眉間。起身,剛一按燈的開關,發現沒電,突然想起乘哥說過,練功的時候不能有電場,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拉了電閘。

便摸著黑往衛生間走去,所幸水閥沒關,便用冷水洗了把臉,那冰冷刺骨的清水,驟然撲面,她被冰得忍不住地打了個顫,睡眼惺忪的狀態才開始剛剛有點兒緩解。

接著,又摸著黑回到臥室,拉開窗簾,那窗外,正處藍調時刻。

靜謐的藍幕下,是還未滅的幽黃路燈,也勾著遠處的幾縷因藍轉灰的雲。

她靜坐窗前,眺望窗邊。

這樣的景色並不陌生,在每一個家暴後的夜晚裡,都是在等待著這樣的天色。

總有人說,這樣的藍調時刻,絕美、浪漫、可以將心緒都撫平。

可...只有她這種,一直是背對著世界活著的人,懼怕這樣絕美而又寧靜的暮色…...

因為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那些痛苦,就又要開始推進、蔓延、她要重新拼起所剩不多的勇氣,來面對新的一天。

陸沐炎心緒一動,摸索著枕底,拿出手機,又翻出昨天晚上,來自劉敏的那條簡訊。

她那淡漠的眸子裡,清晰的映著最後一行字的內容:新的起點,新的開始,願你我都會更好。

她喃喃地出了聲:“新的起點,會更好麼?老白,我們試一試…?”

老白:“嗯,不過要是想死,也可以先試一試,之後再死。”

這聲音裡,有一股莫名的動力,令她心安,又覺溫暖。

陸沐炎的眸中,引著溫柔,唇角微彎,應道:“呵呵,好。”

接著,又翻著通訊錄,找到了少摯的簡訊對話欄,那指尖,有著不可察覺的輕顫。

她明眸微垂,快速地打出了幾個字,卻又遲疑,後又果斷地傳送。

此時的少摯,正身處於一處看似荒草叢生,遍地黃土的人煙罕見之地。他的眼眸在這深藍色的晨暮中,顯得潤澤,像是清水洗過的琉璃一般,倒映著天際的微光。立在那裡,像是要破除最後一抹夜色的晨曦。

“叮——”

突然,他那手機清脆的簡訊音傳來,驟然打破某種特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