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這一次,她決不讓步。

陸沐炎還在攥著拳頭,那猩紅的血一直不斷的往下滴著,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揮舞著拳頭,使勁的往心口撞著:“我辭職了!就是辭職了!這日子我不可能再過一天!要麼我死了吧!你不就是想逼死我!?本來這條命就是你給的,我還給你!!”

說著,她絕望地瞪著陸母,眼裡佈滿了猩紅的血絲,可那目光中盡是堅定。

疼痛、震驚、委屈,所有情緒在她心頭交織翻湧。這是她第一次公然的反抗,腿下傳來止不住的顫抖…...

她以為自己會潰不成軍、淚水決堤,可內心深處,卻是出奇的平靜。

彷彿有另一個自己,在用上帝視角,盯著面前這兩人的鬧劇,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只是靜靜的看著...

陸沐炎的憤怒,似乎讓陸母重新冷靜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陸母說出了一句,陸沐炎萬萬沒想到的話,真的是打死都沒有想到的話。

陸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那眼神中,此刻充滿了鄙視和厭惡:“你...你還有臉頂嘴?照你那意思,是醫院你哪個相好的死了,你不想幹了?”

“什,什麼?媽...你說什麼?你這麼說我…?”

陸沐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錯愕。

居然,居然是這麼想的?原來在她媽的眼裡,她是…這樣想自己的?

“你醫院的護士都跟我說了!叫什麼名字?姓季是吧?腸癌晚期!人家走了你就不幹了!?”

陸母的目光越發鄙夷嫌惡,似乎完全將陸沐炎歸類為了那種放蕩不堪的女人。

她上下打量著陸沐炎,甚至彷彿連那微微凌亂的睡衣都被她視作了某種證據。

那眼神,像刀子一樣,刮的她,一陣鑽心的疼。

疼的她不斷的抖著,渾身都在強力地緊繃著。那強忍著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似要決堤一般。

陸沐炎滿臉錯愕,顫抖著聲音說:“你...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陸母怒目而視,大聲的呵斥道:“聽誰說?!這還用聽誰說!?你醫院的都知道!我讓你去醫院工作,你跟個癌症要死的搞上了!?”

陸沐炎聽著,只覺得頭暈目眩,甚至險些站不穩。

她努力的攥著拳頭,手掌內傳來的劇痛讓她換回了絲絲的神志。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努力地抬著頭,可那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