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站立起身,但四肢卻好似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根本不聽使喚。

此時的江厭離面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可言。她的嘴唇哆哆嗦嗦地顫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裡卻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嗚咽之聲。那雙原本美麗動人的眼眸此刻也被無盡的絕望和恐懼所佔據,瞳孔放大到極致,目光空洞無神,直直地盯著前方,彷彿看到了江家即將面臨的悲慘命運。

然而,此時此刻的魏嬰,那張原本俊朗的面龐卻如同被冰霜覆蓋一般,毫無半點溫度可言。他緊抿雙唇,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無情且令人膽寒的冷笑。那雙深邃的眼眸猶如鋒利無比的刀刃,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江家四口人,其冰冷刺骨的目光彷彿能夠直接穿透人們的靈魂深處,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究竟是誰賜予了你們江家如此巨大的自信與臉面?”魏嬰的嗓音低沉而蘊含怒火,其中蘊含著無盡的嘲諷與輕蔑之意,“竟然膽敢恬不知恥地開口向我討要金丹?真是可笑至極!哈哈哈哈哈……”伴隨著一陣刺耳的狂笑,整個空間似乎都因為這笑聲而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魏嬰將視線緩緩移到江厭離身上,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江厭離啊江厭離,難道你當真幼稚得認為,在江楓眠和虞紫鳶殘忍地殺害了我的雙親之後,我這個身負血海深仇之人,還會像個傻瓜一樣不計前嫌、全心全意地去協助你們江家嗎?你可真是異想天開,病入膏肓了啊!”說到此處,魏嬰猛地提高音量,怒喝道:“我未曾親自率領眾人血洗你們江家滿門,已然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仁至義盡了!而今,你們這群厚顏無恥之徒竟還有顏面前來央求於我,莫非是篤定我魏嬰軟弱可欺不成?”

說到此處,魏嬰稍稍停頓了一下,他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眸之中,忽地閃過了一抹令人心悸的狠厲之色,彷彿有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正在其中翻騰。“或者說,”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你是不是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手中握著什麼足以制衡我的致命殺招,可以讓我在身負這般血海深仇的重壓之下,還能心甘情願地向你們伸出援助之手?哼,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謬絕倫!”

魏嬰冷笑一聲,接著說道:“至於這所謂的金丹嘛……呵呵呵,不得不承認,你們這群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響啊。想當年,那江楓眠就對我的母親心存非分之想,而今居然又把貪婪的目光投到了我的金丹上頭。只可惜啊,他們註定要失望透頂,因為我的金丹早在化嬰之際,就已經煙消雲散、蕩然無存了!”

恰在此刻,一直如雕塑般安靜站在一旁的溫情,冷不丁地聽到魏嬰猛然高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那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劃破長空,直擊她的耳膜。她嬌軀一顫,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詫,彷彿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只見溫情下意識地緊緊皺起那雙好看的柳葉眉,朱唇輕啟,略帶疑惑和不滿地隨口問道:“怎麼了,魏無羨?無端端地,你這般大聲呼喊我的名字究竟所為何事?”

魏嬰聞聲緩緩轉過頭來,他的動作如同慢鏡頭一般,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清晰可見。當他的目光與溫情交匯時,溫情只覺得那是一種異常冰冷、仿若能將人凍結成冰雕的眼神。不僅如此,這眼神之中還飽含著濃濃的嘲諷之意,讓溫情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原本一臉凝重之色的魏嬰,其嘴角竟緩緩地上揚了起來,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拉扯著一般。那微微上揚的弧度,逐漸勾勒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這個笑容既似笑又非笑,讓人難以琢磨其中真正的意味。它就宛如夜空中閃爍不定的鬼火,時而明亮耀眼,時而黯淡無光,飄忽不定得令人心生恐懼與不安,只覺一股寒意自脊樑骨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