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和虛妄,直直地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只聽得他用低沉而又沉穩有力的聲音緩緩開口道:“諸位!經過我們長時間的深思熟慮與反覆商討之後,對於此次伐溫之戰的相關事宜已經有了最終定論。在此,我要向大家鄭重宣佈——本次戰役的成果分配將會完全依照每個人所立下的功績來進行計算。這意味著什麼呢?簡而言之就是,誰在這場戰爭中付出的努力越多、建立的功勳越卓著,那麼他所能收穫到的勝利果實就會愈發豐碩,相應地所獲取到的回報也就會更為可觀且豐厚。”

江楓眠和他的妻子虞紫鳶默默地站在那裡,宛如兩座沉默的雕塑,全神貫注地傾聽著聶明玦滔滔不絕的話語。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一瞬間,彼此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到了深深的憂慮和不安。

他們原本懷揣著一絲僥倖心理,期望能夠在這場激烈的戰鬥落下帷幕之際,從大部隊的後方撿取一些如同殘羹剩飯般微不足道的勝利果實。這樣一來,既無需親身涉險,又能有所收穫,可謂兩全其美之策。可此時此刻,望著聶明玦那張堅毅且毫無商量餘地的面龐,以及他口中所傳達出的嚴峻形勢,江楓眠夫婦心裡清楚地意識到,之前那個看似完美的計劃已經徹底化為泡影。

虞紫鳶緊緊皺起雙眉,滿臉皆是憤憤不平與不甘。她張開嘴唇,似乎急於辯駁什麼,然而就在話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剎那,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扼住了咽喉。她怔怔地凝視著聶明玦,那堅定不移、不容絲毫質疑的神情猶如一道銅牆鐵壁,讓她所有的衝動和反抗都在瞬間土崩瓦解。一時間,虞紫鳶只覺得胸口憋悶異常,那些到了嘴邊的話語就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裡,無論如何使勁兒都難以吐出半個字來。

只見江楓眠微微清了清嗓子,發出一聲低沉而輕微的咳嗽聲。他緩緩地向前邁出一小步,身姿挺拔如松,帶著一種沉穩和自信。緊接著,他抬起雙手,向著前方的聶明玦抱拳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動作流暢自然,盡顯大家風範。

待行完禮後,江楓眠挺直了身軀,目光直視著聶明玦,緩聲道:“聶宗主啊,關於此次這般安排,在下認為似乎略有不妥之處。您也知曉,這戰場之上局勢可謂是瞬息萬變、波譎雲詭,往往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下一瞬間便可能風起雲湧、天翻地覆。即便是實力超群之人,單憑其一人之力,恐怕亦難以完全掌控全域性之走向吶!”

聶明玦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怒目圓睜,對著江楓眠大聲吼道:“怎麼?江宗主難道對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同看法不成?我告訴你,這可是目前最為公平合理的辦法!你們江氏竟然妄圖不勞而獲,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若真想得到更多利益,那就憑自己的本事去戰場上廝殺,能斬獲多少戰功那都是你們應得的,待到論功行賞之時,任誰都沒有資格對你們指指點點!”

江楓眠被聶明玦這番毫不留情面的話語懟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而此時,站在一旁的藍湛和魏嬰卻彷彿置身事外一般,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只見藍湛優雅地吃完了魏嬰遞過來的點心後,魏嬰便輕柔地幫藍湛洗淨雙手,並細心地將藍湛臉頰上殘留的糕點碎屑輕輕擦拭掉。

這邊廂,聶明玦仍未消氣,繼續與江楓眠夫婦爭論著討伐溫氏之事。突然間,聶明玦猛地提高音量,聲如洪鐘般怒吼道:“江宗主,若是你害怕戰死沙場,大可以選擇不參與此次行動,沒必要在此處喋喋不休,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話音未落,聶明玦憤怒地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望著聶明玦遠去的背影,聶懷桑輕搖手中摺扇,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道:“嘖嘖嘖,這江家啊,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瞧瞧他們一家,一個個貪生怕死、唯利是圖也就罷了,偏偏這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