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被小藍湛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就在這時,一旁的藍啟仁輕咳了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只見他面色嚴肅地看向小魏無羨,開口問道:“阿羨啊,你和忘機今日的功課可有做完?”

小魏無羨聽到問話後,連忙恭敬地答道:“回師父的話,徒兒還尚未完成呢。”說罷,微微低下頭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藍啟仁聽後,神色未變,接著說道:“既然功課還未完成,那你與忘機就先速速回去吧。把今日的功課做好之後,再過來我這裡接受考核。記住,不可有絲毫懈怠!”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小魏無羨聞言,向藍啟仁深深地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準備離開。然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多看江楓眠一眼,彷彿當他不存在一般。

看到此情此景,江楓眠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憂慮,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故作擔憂地對藍啟仁說道:“藍先生啊,阿羨畢竟年紀尚小,您怎可對他如此嚴厲呢?像他這般年幼的孩子,又怎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對待呀!”

藍啟仁原本一臉嚴肅地聽著江楓眠的話語,但當他聽完之後,卻忍不住被氣笑了起來。只見他冷笑一聲,對著江楓眠說道:“江宗主啊,江宗主,本宗如何管教弟子那可是我雲深不知處內部之事,又與你江宗主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這阿羨乃是我藍啟仁親自收下的弟子,不僅行過正式的拜師之禮,更是早已登入我藍家弟子的名冊之中。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難道江宗主不明白嗎?還有啊,江宗主你今日前來質問老夫如何管教弟子,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呢?難不成僅僅只是憑藉你作為故人之友這樣的一個名義嗎?況且,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魏長澤的兄弟,可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此事?依老夫看吶,江宗主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些吧!”

江楓眠一臉驚愕地望著藍啟仁,他實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面,竟會這般當眾駁斥於他。一時間,江楓眠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不尷尬,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訕訕地說道:“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阿羨年紀尚小,先生您便如此嚴厲地對待他罷了。絕無其他任何意思啊!”

然而,站在一旁的藍家三叔卻早已將江楓眠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看在眼裡。此時見他還敢狡辯,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往上冒,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一聲,怒目而視著江楓眠,厲聲道:“好一個江宗主啊!手伸得可真是夠長的!居然連我藍氏如何管教自家弟子都要你來插手過問!難不成江宗主您這是妄圖滅掉我藍氏,然後自己取而代之,當上我藍氏的宗主不成?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我藍氏管教弟子之事,又何曾輪到過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了?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竟敢如此囂張跋扈,管到我藍氏頭上來了!”

江楓眠被藍家三叔一番言辭犀利地指責後,竟是啞口無言、無力反駁。因為細細想來,人家所言不虛,藍氏家族如何教導自家弟子這等內部事務,確實還輪不到他這個外人來橫加干涉。再看看一旁的魏無羨,那副模樣顯然是壓根兒沒有要跟隨自己離開雲深不知處的意思。

更何況,藍家每年都會舉辦聽學活動,若是因這件事情當真得罪了藍家,那麼以後江家子弟恐怕都無法參與其中了。如此一來,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啊!想到此處,江楓眠心中雖有些許不快,但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對著藍家三叔和藍啟仁深深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在下實在並無此意,剛才多有冒犯,還望二位不要見怪。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楓眠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便先行告退了。”說罷,江楓眠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雲深不知處的青山綠水之間。

藍家三叔滿臉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