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眼眸此時早已哭得紅腫不堪,其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祈求之意。她緊緊地咬著下唇,似乎想要抑制住內心深處不斷翻湧的痛苦情緒,但卻無濟於事。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憫之情。

江厭離輕啟朱唇,繼續柔聲說道:“阿羨呀,你可千萬不要責怪阿澄。他呀,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其實呀,他就是因為你之前說他缺乏禮教,心裡一時氣惱不過,這才衝動地做出了那樣的事。他絕對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完全是被氣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呀。

如果當時你沒有對他講出那些指責他沒有禮教的話,依我看吶,他肯定不會犯下如此大錯的。阿羨,姐姐求求你了好不好嘛,你去跟藍宗主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情吧。我爹爹可是一直都盼望著能把你接回咱們雲夢來,好親自照顧你、關心你呢。自從你到了這藍家以後呀,爹爹整日裡心心念唸的都是你,擔心你在這裡能不能吃得飽、穿得暖,過得開不開心,順不順心。他總是不停地跟我嘮叨,等哪天我要是見著你了,一定要像對待自己親生弟弟一樣,盡心盡力地照顧你,護你周全。爹爹他老人家對你的這份關愛之情,那可真是深厚無比呀,阿羨!”

魏嬰怒不可遏,胸膛急劇地上下起伏著,好似有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想要掙脫束縛。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了無數只蜜蜂,正瘋狂地振翅飛舞,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嗡嗡聲,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倒地。

恰在此刻,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側。來者正是藍湛,只見他面色沉靜如水,眼神卻透著一絲關切之意。他緩緩地抬起右手,動作輕柔得宛如微風拂過湖面,輕輕地握住了魏嬰那因憤怒和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掌。

當兩人的肌膚相觸的那一剎那,一股溫暖且強大的力量彷彿電流一般順著指尖迅速傳遍魏嬰的全身。這股力量猶如定海神針,瞬間將他那幾近失控的情緒牢牢穩住,使其稍稍平復了下來。

魏嬰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剋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他咬著牙,用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然後轉頭直視著眼前的江厭離,提高音量大聲吼道:“江姑娘,請你自重!我魏嬰,魏無羨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地提醒過你,不要總是這般親暱地稱呼我這個與你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我們之間壓根兒就不存在任何瓜葛,甚至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可以說完全就是互不相識之人!

況且,你我之間根本沒有半分血緣關係,所以千萬不要再以姐姐之名來自居了!此外,在此我必須鄭重地向大家宣告一件事,那就是我——魏嬰,字無羨,早就已經定下親事了,而且還順利完成了結契儀式。如今,我的名字已然被正式記錄在了家族的族譜當中。沒錯,我現在可是有了道侶的人。只是因為我和我的道侶目前都尚未滿二十歲,需要等到我們二人都行過及冠之禮以後,才能舉辦一場規模宏大且莊重肅穆的結道大典。

而你,江厭離,竟然如此不顧自己的臉面,絲毫不懂得何為廉恥之心。但我魏嬰,魏無羨可不一樣,我必然要全力維護好自身的名聲和聲譽。因此,今天就在這百家眾人面前,把這件事情徹底講清楚說明白,也好避免今後會流傳出一些難聽至極、不堪入耳的謠言來,從而對我的清白名譽造成任何不良影響。”

話說完之後,魏嬰甚至連一眼都不曾正眼看過江厭離,就毫不猶豫地轉過頭去,完全不再搭理她了。

藍啟仁聽到之前虞紫鴛的話,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猛地從心頭躥起,瞬間便燃遍了全身。他那原本就有些嚴厲的面容此刻更是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一般。

\"紫蜘蛛,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毫無教養的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