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和睫毛也帶著淡淡的紅色,特別驚豔,面中淺褐色的小雀斑成了細節的點綴,襯得面板更白了幾分。

像捧起雙手討要糖果的小孩一樣,向他討茶喝。

“達爾姆紅茶。”

他說著給她倒了一杯。

“謝謝。”

她捧著茶杯淺嘗一口。

“嗯~好香,跟我在茶會上喝的不太一樣。”

伺候的女傭們都還沒上崗,那就說明這壺茶是他親自泡的。

丹里斯輕笑了一聲:“是嗎?哪裡不一樣?”

安吉婭又認真品了一口,身體一暖,肺腑被濃郁的茶香裹挾。

困頓的腦子瞬間神清氣爽,盪漾起一絲笑意,粉白的唇上留下一抹茶漬,被浸染的飽滿有光澤。

眼波流轉,仿若晶瑩剔透的琥珀流光溢彩,微勾著唇角,整個人都在發著光。

“醇厚甘鮮,濃郁得有分寸,比茶會上其他人泡的更有層次感。”

茶會,哪是品茶的地方,那是品人的地方。

丹里斯被誇得心情大好。

“有眼光,喜歡嗎?”

“喜歡。”她笑盈盈地嗅著茶香,隨口回答著。

“我也喜歡。”

安吉婭看向他優越的側臉。

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高貴優雅,面龐像神一般冷淡疏離。

他是那麼的高不可攀,讓人升起一絲卑怯。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直勾勾的視線,丹里斯轉頭。

視線交匯。

“咳咳咳……”安吉婭連忙放下杯子,掩唇咳嗽了起來。

咳得人都虛弱了下去,看著不像裝的。

丹里斯無意間看到了她左手無名指上戴的婚戒,默默地摩擦起自己無名指上的同款婚戒。

半年前他們婚禮的時候,她也會若有似無的咳嗽一兩聲。

他漫不經心的問起:“你的咳嗽,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老毛病了。”她都習慣了。

“沒有找醫生嗎?”

“找過,吃藥不管用就沒吃了。”安吉婭垂下眼眸。

“放棄治療了?”

“吃太多藥太難受了。”安吉婭咬住飽滿的下唇。

表情看上去痛苦了幾分。

明明鮮妍精緻的臉蛋,無端被一層濃濃的陰鬱覆蓋,頓時壓下了幾分驚豔。

在這裡,她不敢看醫生,也不敢吃藥,害怕暴露自己的病症,害怕暴露自己命不久矣,甚至想求死的消極心理被探知。

不能讓自己這卑劣的身體狀況,影響到他的身份地位。

“嗯……那倒是。”他食指抵在唇間,沉吟片刻,“會不會是沒找對醫生?多換幾個醫生藥方……”

“咳咳——”

“你總這麼咳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不就是個咳嗽嗎?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不治之症。

“換過醫生和藥方,還有各種偏方也試過,只怕還沒治好,我身體先試垮了。”

“回去再檢查一下身體吧,你昨晚有點低燒。”

丹里斯默默地喝了口茶,視線不動聲色地移到她的頸間。

思緒又飄了。

那兩顆被他解開的扣子,到現在也還是敞開的。

她的頸部線條優美,露出一小片明顯的鎖骨,和細膩雪白的面板,脖子上還有他昨天留下的痕跡,又套著他大到離譜的襯衫……

很難不讓人多想。

聽她嘆了口氣,才回神,她眼中的陰鬱似乎又濃了幾分,連帶著整個人都陰沉了下去。

“安吉婭,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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