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就變了。

他指著劉浩的身後,聲音有些顫抖:這這這,怎麼又出來幾個?

劉浩轉頭看去,小小的衚衕裡,幾條人影正向著他們走來。

他們有男有女,手腳僵硬,動作緩慢。

半自主ai判斷出這些人的情況不對,幾架警用無人機紛紛上前,用高亮度的防爆燈照亮了他們的臉。

防爆燈的亮度很高,哪怕離著還有些距離,劉浩也能看清那些傢伙的臉和剛才那個 漢子一樣,黑紫色的毛細血管,青筋暴露的額頭,長長的口涎。

劉浩拔出腰帶上的電棍,向同伴喊道:疏散群眾,呼叫增援!

這時他在心裡無數次的咒罵著所長,為什麼不給他配槍。

他的語氣顫抖,但堅定!他的腿在打顫,但還是擋住了衚衕口,面朝著那群人!

劉雨婷把高跟鞋甩掉,把挎包扔在地上,然後成自由落體狀一頭扎倒在床上。她真的很累,每天往返三個小時的通勤和燕京高昂的房價讓她和男友只能租住在這個廉租房內。雖然臺海之戰後華夏各行各業欣欣向榮,雖然劉雨婷和男友的收入都不低,但燕京的房價也和坐火箭一般高漲不停。

劉雨婷來自東北一座三線城市,學歷本科專業冷門的她有著一副讓人想入非非的皮囊,也因為這副皮囊,讓她順利進入一家全國排名都非常靠前的房地產公司,還是因為這副皮囊,讓她成了各個部門頭頭腦腦甚至那些大腹便便的客戶的日常騷擾物件。

想起部門經理今天遞給自己工資卡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嘆了口氣。這些人的心思劉雨婷都明白,不過自己還是很愛男友的。拿起手機看了看銀行發來的入賬資訊和餘額,劉雨婷不自覺的又查詢了一下地區房價,這個月好像又漲了兩千。倚仗著自己的外貌和還說得過去的口才,她每個月的銷售成績都不錯,最多時候曾經拿過20餘萬的提成。男友在一家軟體公司上班,每個月辛辛苦苦的加班也能拿到四五萬的工資。這些在父母嘴裡吹噓讓親戚朋友們羨慕的數字在燕京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也需要很久才能買得起一套屬於自己小小的公寓,還要背上幾十年的房貸。

她對男友的要求只有一個:在燕京買房,在燕京紮根,我們一起努力!劉雨婷喜歡這座巨大的城市,她喜歡這裡的一切。雖然男友經常把那句“長安大居不易”的感嘆掛在嘴邊,她依然樂呵呵的挽著男友胳膊流連在這三尺紅塵中無法自拔。她可以每天花三個小時的往返通勤,她可以在用一張便宜的雞蛋灌餅來打發晚飯,也可以和男友一起吃上一頓便宜的盒飯填飽肚子。男友很優秀,但燕京這人傑地靈的地方比他優秀的更多,男友也只好更加努力的“勤能補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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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她給男友打了個電話,今天晚上男友又在加班。她自己在樓下買了一份煎餅果子當做晚飯。胡亂吃了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了看錶,自己只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時間,明天早上4點半就要起來5點就要去公交站。先給男友的父母打了電話報了平安,又聽了自己父母將近十分鐘的絮絮叨叨,劉雨婷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繁重和流水線式的工作讓劉雨婷有著非常穩定的生物鐘,現在她坐在通往市內的公交車上啃著雞蛋灌餅抿著豆漿,耳機裡播報著今天的新聞。劉雨婷把頭靠在車窗上,夏日的太陽昇起得很早,看著漸漸甦醒的燕京,心中反覆計算著銀行卡中的餘額什麼時候才能湊得上首付。

到了中午午休時,劉雨婷已經接待了三波客戶,簽了一份合同收了訂金,算是這個月的開門紅。正要吃午飯時外面來了一波人,個個穿著白色的隔離服揹著一個大號的塑膠桶,是衛健委的人要來給所有公共場所進行消毒。衛健委的領隊拿出一張蓋了好幾個紅色圖章的紙遞給了經理,然後把所有人集中起來挨個測了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