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年紀大,身體也不好。

萬一受到刺激,然後一病不起怎麼辦?

乾脆等見過知縣,確認下結果後,再考慮說不說。

如果父親還活著,自然要說出來。

而若是已經出事,甚至死去,就暫時不說出來。

無論如何,起碼得先過個好年吧。

然而,讓張響沒想到的是,臨近傍晚要吃飯的時候。

龍軒的驢車卻忽然停靠在門口。

“怎麼回事?”張響上下打量著。

“快上來。”龍軒興奮地招招手。

“母親,你們先吃。”張響說完便鑽入車廂內。

“知縣大人晚上宴請我們。”龍軒立馬說道。

“宴請你可以理解,為什麼包括我?”張響很是意外,甚至覺得蹊蹺。

畢竟在對方的眼裡,他只是個大夫學徒而已。

就算要宴請,那也只有龍軒一人才對。

以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幾乎不可能列入宴請的名單中。

說到底,就是不夠格而已。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知縣大人記得你?”龍軒猜測。

“或許吧。”張響也只能這樣認為了。

隨後,驢車迅速離去。

沒多久的時間,兩人便來到知縣府邸。

還是那麼氣派,而且來往的人很多。

一輛輛驢車。

一面面旌旗。

無不透露出這次宴會的非凡。

但凡能來這裡的人,幾乎都是縣城裡的中流砥柱。

要麼地主。

要麼鄉紳。

要麼富豪。

要麼有身份。

要麼有地位。

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張響。

農民出身,雖然表面背靠雲鶴堂,師傅是頂尖大夫龍軒。

可實際上有名無實,僅僅只是掛靠,甚至掛個名而已。

一天都沒學過,對治病開方更是一竅不通。

“龍大夫!”

“這位是?”

“我二徒弟張響!”

“就是那個村民啊!”

“這麼精壯,一看就是種地好手!”

認識龍軒的人很多,態度很好,一個個笑臉相迎。

反觀對待張響,無一例外全都陰陽怪氣。

為什麼?

大家都知道龍軒現在有兩個徒弟。

一個叫林志成。

眾所周知是林員外的兒子。

至於第二個徒弟,好聽點叫村民,難聽點就是野人。

整天不是往地裡跑,就是往林子裡鑽。

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土腥氣。

對待這種人,要他們這些有身份、地位、背景的人態度好?

憑什麼啊!

更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雲鶴堂的堂主已經回來。

而且讓林志成和張響進行比拼。

誰獲勝,誰就能繼續留在雲鶴堂。

反之誰輸,誰就要趕出雲鶴堂。

大家已經篤定林志成會獲得最終勝利。

既如此,幹嘛要對一個失敗者態度好。

說白了,現在張響和林志成是競爭關係。

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不是一目瞭然麼。

“呵。”張響眼神冷漠的看著這些傢伙,猶如在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他並沒有憤怒,更沒有生氣。

只覺得聒噪而已。

就讓這些人繼續蹦躂吧。

反正也瀟灑不了幾天咯。

“世子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