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鬼。”有人在他背後正色地道,“尚大人頸上的傷口是銳器所傷,不是鬼咬的。”趙尺不防背後突然有人,“啊”的一聲慘叫起來,往前狂奔一下竄入劉可和背後:“鬼!鬼……”抬起頭來,卻見他背後那將他嚇得魂飛魄散的不是鬼,是那“六一法師”。

方多病張口結舌地看著李蓮花,方才他要死要活要拉他出來,這人卻非要坐牢,把他氣跑了,現在這人卻又好端端地一本正經出來了。若不是趙尺已在不斷尖叫有鬼,他也想大叫一聲白日見鬼!

卻見那將人嚇得半死的灰衣書生正自溫柔微笑:“不是鬼,是人。”

“不是鬼?”趙尺渾身都抖起來,“你你你……你你你……”

方多病凝視尚興行頸上的傷口,那的確不是鬼咬,偌大傷口,也非暗器能及,看起來極似刀傷,但若是刀傷,那柄刀何處去了?莫非竟能憑空消失不成?或者這是一名飛刀高手,趁尚興行轎簾開啟的瞬間,飛刀而入,割斷尚興行的咽喉,那柄飛刀穿簾而出,所以蹤影不見?但這裡是鬧市大街,若是有人飛刀而入、飛刀而出,又怎能全無蹤跡?方多病驀然想到:莫非那把刀是無形的?

無形跡可尋的刀?這個世上真的有嗎?方多病滿腹狐疑地瞅了一眼李蓮花,卻見李蓮花安安分分地站在劉可和和趙大人的轎子旁邊一動不動,十分友好地看著兩人。

方多病咳嗽一聲:“你這大理寺重犯,怎地逃了大牢?”趙尺和劉可和也是驚異地看著李蓮花,六一法師被卜承海關入大牢之事知道的人不少,這人卻又如何出現在此地?

“我修為多年,乃是法術精湛的高人,區區一個分身之術……”李蓮花對著趙尺和劉可和一本正經地道,“何足道哉?” 李蓮花指了指地上的尚興行,“尚大人當街被利器所害,不知他究竟做了何事,與誰結怨,讓人不得不在此地殺他?”

趙尺和劉可和連連搖頭,一個說與尚興行十幾年未見,早已不熟,更不知他的私事;另一個說在共住景德殿之前他根本就不認得尚興行,自然更加不知他與誰結怨。

李蓮花對著尚興行的屍身著實仔細地看了一番:“卜大人必會盡快趕來,兩位切勿離開,卜大人明察秋毫,定能抓獲殺害尚大人的兇手。”

趙尺顫抖地指著他:“你你你……你……”

李蓮花對趙尺行了一禮:“趙大人。”

趙尺顫聲道:“你你……你不就是那……害死李大人的兇嫌……你怎地又出現在此?難道……難道尚大人也是你……你所害?”

李蓮花一怔,只聽劉可和退開兩步道:“你……你法術高強,如真有分身之術,那不著痕跡地害死尚大人也……也並非不能。”

李蓮花張口結舌:“哈?”

趙尺大吃一驚,嚇得軟倒在地:“你你你……你一定用妖法害死李大人和尚大人,說不定你就是虎精所變,王公公定是發現了你本來面目,你就在景德殿內吃了他!”

“那個……”李蓮花正在思索如何解釋自己既法力高強,又非虎精所變,既沒有謀害那李大人,也沒有殺死這尚大人,卻聽不遠處凌亂的步履聲響,有不少人快步而來,正是追蹤逃獄重犯的大內高手。

方多病眼見形勢不妙,劉可和趙尺二人顯然已認定李蓮花乃是兇手,而背後大批人馬轉眼即到,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當下一把抓住李蓮花的手,沿著來路狂奔而去。

“啊……”李蓮花尚未思索完畢,已被方多病抓起往東疾奔。方多病骨瘦如柴,不過百斤上下,那輕功身法自是疾若飛燕,輕於鴻毛,江湖上能快得過他的寥寥無幾。他抓著李蓮花狂奔,兩側屋宇紛紛而過,身後的吆喝之聲漸漸遠去,過了片刻,方多病忽地醒悟,瞪眼向李蓮花:“你居然跟得上老子?”

李蓮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