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人們總是在期盼過年,無論是什麼時代,什麼年齡,哪怕生逢亂世,在年關來臨的那天,都要雙手合十,對自己說一聲,新年快樂。

無論這一年過的是好還是不好,都沒有別的話語,人們總是要給自己這忙忙碌碌又一事無成的一年一個交代,獎勵也好,鞭笞也好,還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第二年,說一句明年再說。

不過,總歸的總歸,溫北君還是想要先贏下手中的錢。

今年的馬吊牌是他打過最艱難的一年,他沒有放水,他繃的很緊,甚至比他在馬上還要緊張。

他坐東家,第一輪莊家就輸出去一大把銀子,而罪魁禍首就是坐他對家的肖姚。

從宋國涉千里而來溫家軍做都尉的男人笑了笑,推下馬吊牌,“侯爺,這可不能賴我,胡啦!拿銀子拿銀子,一碼歸一碼,一文都不能少我的!”

溫北君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瞪了肖姚一眼,“知道知道,我還能差你這幾兩銀子不成?”說著,還是不情不願地把銀子推了過去。

“行啦侯爺,快把銀子付了,下一把了,下把我坐莊,您要是輸了可別賴賬啊。”

吳澤坐他下家,從夏國來的男人帶著個弟弟,做了侯府的管家。吳澤說著瞟了眼旁邊已經快睡著了的吳懷,“侯爺放放水咯,就當是給吳懷包紅包了。”

“借用肖都尉剛才那句話,一碼歸一碼,”溫北君狠狠的打出一張牌,“吳懷的紅包我自然會包,你輸我的算是你輸我的!”

“先生,我胡了。”

衛子歇訕訕一笑,拍了拍溫北君的肩膀,“先生,大過年的,你不會欠我賬吧。”

“給你給你!”

溫北君一邊嘟囔著“今天真是邪了門”,一邊又不情不願地把銀子遞給衛子歇。此時,他的荷包已經癟下去不少,心疼得他直嘬牙花。

“侯爺,要不咱換個玩法?老這麼輸,您這年可過得不舒坦吶。”肖姚半開玩笑地提議。

溫北君眼睛一瞪,“換什麼換,我就不信邪了,今天非得在這牌桌上找回場子。下把繼續,誰也別想溜。”

“那正好了,那今天就別怪我們摟你了侯爺。”

新一輪牌局開始,溫北君死死盯著手中的牌,彷彿要用眼神把它們看穿。摸牌、出牌,他的動作都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

吳澤在一旁偷笑著,出牌時故意慢悠悠的,還時不時調侃兩句,“侯爺,您可得悠著點,再這麼輸下去,明天出門都得被人笑話嘍。”

溫北君冷哼一聲,“少廢話,等會兒輸了可別哭,別下個月找我要月例銀子的時候哭著來。”

“好了好了,都別打了。”

眾人手中的牌停了下來,看向門口,蘇元汐扶著碧水,“馬上要吃飯了,吃完飯再打吧。”

碧水眨著眼睛看向溫北君,“聽說侯爺今天沒少輸啊,那就…”

她頓了頓,“那就不用拘泥銀子了,侯爺說,要給你們一人包一個大紅包,一百兩銀子!”

聽到碧水這話,牌桌上瞬間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侯爺,您這手筆可太大了!”肖姚眼睛放光,原本還專注在牌局上的心思瞬間被這一百兩銀子勾走,臉上滿是驚喜與期待。

吳澤也來了精神,瞌睡蟲一下子跑沒了,“侯爺大氣!早知道我剛才就該多贏幾把,看來這紅包比我這一晚上贏的還多呢!”他笑著打趣,還不忘衝溫北君擠擠眼。

衛子歇則是一臉溫和笑意,“那就多謝先生賞賜了,看來今年這年過得格外有滋味。”

溫北君一聽這話,差點跳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盯著碧水,“你,你,你,夫人可莫要胡說!我幾時說過要給一百兩銀子的大紅包?”